我见过他因皇上疏远与质疑,郁郁不得志的模样,也见过他上阵杀敌,立下赫赫战功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,更别谈这个人还是她的白月光,是他年少时的挚爱。
众人听了他的话,纷纷起哄羞辱。
可我却发现,他那藏在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,甚至有鲜血渗出。
我微微叹气。
不过是爱之深,恨之切的道理罢了。
2。
我和沈策安在随州生活六年,喝过塞外的烈酒,吹过西北的寒风。但他很少与我提及有关他的事情。
我还是从我父亲那里得知沈策安的生母出身低微,并不得宠,这才被当今圣上被派来了这偏远苦寒之地。
但我不在乎,因为在我看来他真是一个顶好的男儿,会骑马,会射箭,还对我好。
甚至于我有救命之恩。
我并不知道他心中一直都存在着一个人。
直到三月前我与他在宫内嘻戏打闹,却不小心碰掉了他怀中的帕子。
我看到帕子上绣着片片云朵,帕角上也绣着一个「云」字,一看就是女儿家的杰作。
可这个时候他已经向我表明心意,也向当今圣上求娶我了。
沈策安喜怒哀乐从不形于色,可当他看到帕子后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悲伤一丝痛苦。
虽然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,让宫人将帕子丢了去。
但我心中了然,直接就与他大吵了一架。
这是我与他多年相处以来第一次吵的如此之凶。
入夜,沈策安跟做贼似的翻入我的房中哄我,这倒是他第一次对我服软。
因为一个女人对我服软。
「晚吟我错了,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瞒着你。」
「阿云同我青梅竹马,是我年少时喜欢的姑娘。当初所有人欺我辱我,唯有她愿意护我。」
「只是当时我是庶出的皇子,身份低微,比不上祁王是中宫嫡出,得圣上宠爱,她便抛下了我嫁与了祁王。」
「后来我立下战功,得圣上青睐,她又联合祁王设计我,却没想到最终伤了与我一母同胞的五皇妹。」
「但是晚吟,这些都已经过去了。我不爱她了,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。」
我没有说话。
怎么会没有爱?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,他刚才在我面前依旧称呼她为「阿云」。
如此亲昵的称呼,他却是从嘴中飘然而出,都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对劲。
后来他在我身旁睡着,我发现那块明明应该消失的帕子依旧被他藏于怀中,只不过藏的更为隐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