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京纾眼里有些许震惊,但很快消失无踪。
看来重生打乱了原本的运行轨迹,纳妾这事比前世提前了不少。
但与她无关。
她已经不会对薛靖骞再有任何期待。
“夫君要纳便纳,我没意见。”
薛靖骞这回是真愣在原地,嘴巴张了张,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,半点说不出。
原以为她至少会反驳不允,再闹一闹,这样他也好有理跟母亲说。
可现在……
“你……”薛靖骞有些狐疑,“我若纳妾,你不会为难她?”
两辈子,沈京纾头一回觉得他是如此啰嗦。
抬头,她嘴边带着标准的笑弧。
“我为难她做什么,夫君要纳便纳,若是觉得婆母那边不好说,我也可以帮衬几句。”
薛靖骞脸色淡了淡,眉宇紧了又松。
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随后,沈京纾瞧见他往桌上放了个琉璃簪。
转身快步离开。
珠光摇曳,映衬的琉璃散发出斑斓惑人的光泽。
天启十八年,琉璃还未在京都大面积散延,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,时常是有市无价。
这个琉璃簪正是薛靖骞上辈子送给郑楚楚的。
还真是下了血本。
沈京纾将簪子压进了箱底。
不过一夜,她大婚之日独守空房的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整个国公府。
第二日绿盈给她熟悉装扮之时,几乎是满脸的委屈。
“夫人,世子也太过分了,居然就这么对待您……”
沈京纾望着镜中的自己,夫泽光透,眼底有神,比前世快死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