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隐约传来谈话声音,迷迷蒙蒙听不真切。
“娘娘若再用药怕是活不成了,之前提及的后果已经显现,切忌再受刺激。”
“若不用药,可否能想得起来?”
“这……要看造化了。”
“孤省得了。”
好像……是褚钰呢。
我的眼皮很沉,沉得睁不开,有时还能听见女子的低泣声音。
“娘娘,无论如何您千万不能有事。”那人哭得伤心:“不然,他们就白死了。”
白死了,谁?
到底是谁,因我之故而死?
灰色的天际下,清凉的道口处,梦中的景象皆是一片昏暗的灰白色。我低下头,看见一身华服绯衣,袖口金丝边,衣上绣着精致凤凰。
是要嫁人了呢。
“珺儿,此行保重。”
低沉的男声,隐隐带着哽咽,我听不出是谁,至少能肯定不是祁夙不是褚钰不是任何一个我听过的男人。
我想回头,但梦中的我义无反顾的钻进了红顶马车,绯色流苏迎风而动。
我,是要嫁到哪里去?
按照以往的尿性,在这个关键时候肯定要惊醒,然后再过几日又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梦,就好像看话本,凭空撕了几页,只能硬着头皮强行看下去。
然而我以为我又要被惊醒,但实际上并没有,这个梦境仍旧继续,画面一转,马车缓缓停下。
“主子,是祁公子。”
“不见。”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。
不多一会儿,一只手抓了我的车帘,纤细又不失力道的手指,我看得出这是祁夙的手。
“不准。”
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看到那只手微微缩紧了。
“平珺,我本以为……”
“没有你以为。”我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。
祁夙的手松开了车帘,随着他的松开,我的心里竟然一阵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