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施愣住。
顾淮俞眼睛低垂的弧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悯,灯光从他发旋打下来,整个人仿佛沐浴着光,五官几乎失真。
他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是卫施没有的。
卫施移开目光,干巴巴地问,“你怎么还买了绷带?”
转移话题转移的非常生硬。
顾淮俞半真半假地说,“这些东西可以放很久,我想你总会遇到的。”
卫施趴回到枕头,哦了一声,过了很久他才回过味儿,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遇上需要绷带的事?”
顾淮俞支吾着,“因为你看起来很会……”
卫施替他把话说完整,“很会打架,很会惹是生非,还是一个很招父母不待见的孩子是吗?”
顾淮俞闪躲着看了他一眼,“也不能这么说。”
卫施反话正说,“谢谢你这么想我,你看绷带这不是用上了?麻烦你再帮我买十卷,明天、后天,或者是大后天我感觉我还能用得上。”
“如果你有能力,请帮我再买一副棺材。哦,现在不让用棺材了,那就买骨灰盒吧。”
顾淮俞再次道歉,“对不起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卫施把脸扭过去,片刻后又扭回来,“好吧,这次原谅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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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完药,卫施**上半身先去浴室洗漱。
顾淮俞上药消毒的时候,卫施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汗,虽然不能洗后背,但可以洗一下其他地方。
进浴室前,卫施站在门口突然说,“刚才你拿的那个是套,但不是我的,我宿舍经常有人来玩儿,上次开派时,不知道谁带过来的,你爱信不信。”
说完快步走进卫生间,还关上了房门。
顾淮俞走过去,在门外说,“我相信,因为你没必要骗我。”
正在挤牙膏的卫施听到这句话,嘴角略微上扬,但随后想到什么他又夹起眉心,没回顾淮俞的话。
顾淮俞百无聊赖,坐到小圆桌前看着窗外发呆。
按照剧情,今晚他得在这里睡一觉,明天早上还会不小心跟卫施来一个俗套又暧昧的面贴面亲。
比起跟苏见北的滚床单,不小心亲一下嘴,已经不能在顾淮俞心里掀起波澜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门被人敲了三下,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。
“临时检查宿舍。”
听着这毫无起伏的平静声音,顾淮俞猛地弹坐起来,走过去打开了房门。
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,颜色浅淡的瞳仁扫过顾淮俞,手里拿着纸笔,公事公办地问,“这不是你宿舍,你几班的?学号多少?乱窜宿舍扣两分。”
这两分扣的是学分,而学分跟奖学金直接挂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