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予认真回忆,摇头:“忘记了。”
祝清禾嘿嘿笑两声,歪头靠上车窗,不说话了。
江畔明庭。
祝清禾一进屋就跪在地毯上,脸蛋贴着水族箱看鱼。
白金蝴蝶鲤拖着长长的鱼尾在水波里游来游去。
祝清禾嘴唇紧贴玻璃,凉凉的,把嘴巴张成小小的o,发出细微的“啵啵”声。
方知予在厨房兑了蜂蜜水给她解酒,看到她的样子,弯腰和她处于同一水平视线:“祝苗苗,你在做什么?”
“嘘——”
“嗯?”
祝清禾慢慢啵开嘴,又慢慢收拢,黑褐色的圆瞳里银白色的鱼影飘啊飘。
她悄声说:“卟噜,卟噜,我是一条鱼。”
“姐姐把我放在这的。”
她的脸都被水族箱的玻璃压扁了,抬头时脸上留下了几块印子,眼神呆呆,像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土猫。
方知予扶她站起来,坐到沙发上,把插好吸管的蜂蜜水给她:“鱼喜欢水对不对?来喝一点。”
祝清禾含住吸管口,抿一抿,有股淡淡的甜味,放心地砸吧嘴。
她双手抱着杯子,乖乖地嘬甜水,方知予清了根热毛巾来,一点一点擦她的脸颊:“怎么晚上一个人到酒吧喝酒?”
祝清禾停下嘬水的动作,吸管里的水回落水杯。
她往下低头,喉咙里痒痒的,胸膛里纠结了千言万语呼之欲出。
——“方总的压力一定特别,特别大。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方总。”
祝清禾还记得方知予偶然谈起多年前和学姐创业多么艰辛,没有人脉,没有资源,资金链断裂……
好不容易都挺过来了,华乐唱片蒸蒸日上,正处在上升的关键期,任何小小的不利因素都可能导致项目沉船,方知予作为这次寰宇合作的负责人必定成为众矢之的,她又是公司创始人之一,肯定更加心痛华乐的损失。
祝清禾偷偷瞄方知予,绷直唇线,她已经签了企宣部的劳动合同,答应陶冶不说出去,她就要信守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