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岩很难想象,这样一个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管家,竟然还没被雇主解雇。
许旬,哦,现在改名为许殉。
这位先生多可怜,连一个正经的管家都没有遇见,看样子好像都习惯了。
桑岩朝许殉投去怜悯的一眼,然后迈着高傲又谦卑的步伐,进厨房准备茶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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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跟傅怀斐认识,关系好像不错。
傅怀斐主动打招呼,“好久不见,您的身体还好吗?”
管家微笑回复,“挺好的。”
“小旬麻烦您照顾了。”
“您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的。”
听到他俩说话,沈亭州总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,好像回到中世纪的欧洲。
一个有权势的领主与另一个有权势的领主……的管家交谈。
傅怀斐说话不疾不徐,很有那股子腔调,“自从我
姐姐去世,小旬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,我本来想着把他接到国外,信件都发了十几封,你们没有收到吗?”
管家说,“家里已经不养信鸽了。”
傅怀斐:“……我挂的是国际快递。”
沈亭州:……
管家:“那我回去找找。”
傅怀斐:“……好吧。”
傅怀斐不再提这个话题,把注意力又放到沈亭州身上。
“亭州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?”
许殉立刻看过来,居然还有“第一次”相遇?
沈亭州因这两道灼灼的目光而倍感压力,压力越大,脑子越转不动。
这个……
见他没能立刻回答上,傅怀斐有一点失望,把脸微侧,再次露出优美的颈线,静静释放忧伤。
隔了一会儿,他才转过来提醒道:“二年前、国外、画展。”
沈亭州隐约想起来了,试探性说,“是在伯朗特美术馆?”
傅怀斐激动地伸手去握沈亭州的手,“你终于想起来了。”
手刚到半空就被截住。
傅怀斐侧头,看到许殉面无表情把手放到他手背上,傅怀斐立刻了然——
小旬想舅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