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在,”宁昭同声音很轻,“在西非。”
西非。
咖啡送上来,宁昭同搅了两下,勺子与杯子发出清脆的碰响:“我不建议您去找她,她的工作非常危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还清楚记得,十多年前她是怎么绝望地告诉他,她保护不好他。
“您还喜欢黎姐吗?”宁昭同问。
“她是我的毕生挚爱,”倪南抬起头来,神色很认真,“我余生不会再有其他伴侣。”
那是他认定的妻子,即便他们没有任何一份证书,能证明他们夫妻关系合法。
宁昭同凝视他,片刻后,很轻地笑了一声:“我有办法。”
倪南有点惊讶:“你能想办法送我见到她?”
“不,”她含笑摇头,“倪老师,我能想办法让黎姐回国,但您知道,问题是很多的。不论是黎姐的身份,还是黎姐对您的情意——甚至,这件事的本质,说到底,是剥夺黎姐的自由。折鹰的羽翼,罪恶感可是很强的。”
“……您是说,强制手段。”
“也不算很强制……一个谎言罢了。”
倪南看了她片刻,突然有种异常陌生的感受。
眼前的人似乎变得有点太多了,可他又无法很好地形容“太”是什么概念。
片刻后,倪南低声问:“沉会有意见么?”
“您果然很清楚黎姐的往昔。”
倪南自嘲:“半辈子研究一个人,总不能连背景都没有弄清楚。”
宁昭同端起杯子,一口饮尽大半,苦涩至极的滋味:“沉没有立场阻止任何事情,倪老师该想的是怎么平息黎姐的怒火,我真的很怕她抬手给你一刀。”
那还真有可能。
倪南失笑:“我会尽力的。”
她喝完最后一点,站起身来:“很高兴能认识您这样一位情深不改的先生,请您允许今天我买单,您还要再坐一会儿吗?”
倪南干脆起身:“走吧。”
宁昭同到柜台付完钱,把外套脱到肘弯,正准备推门,片刻后又飞快地倒回来,往吧台里面看了一眼。
收银员诧异地对上她的目光:“这位小姐,有什么问题吗?”
倪南看来。
宁昭同顿了顿:“你们的咖啡师不是刚刚还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