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碧渠靠边停车:“夫人。”
“我没事,”她忍着泪意,“回去给猫洗个澡,一会儿我打车回来。”
韩非不太放心:“让玠光陪着,跟他聊聊吧。”
韩璟抬起头来,但宁昭同轻轻摇了下头,关上车门:“去吧。”
车被发动,慢慢朝前走去,喻蓝江都傻了:“我靠,大晚上的你们把她一个人放在郊区?荒野求生还发把刀呢!”
陈碧渠情绪不太好:“夫人想一个人静静,再劝就该发火了。”
“什么就发火了,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啊,真不怕出事啊?”喻蓝江急了,拍了两下车门,“放我下车,我去看看。”
陈碧渠不动,韩璟更是沉默。
“我靠,再不开我跳车了啊!”喻蓝江把车窗摇下来,“快点儿放老子下车,一会儿我一瘸一拐的扭不过去了!”
陈碧渠有点烦了:“你”
“潜月,停车,”韩非开了口,暮色里一双明净的眼睛盯着喻蓝江,“尽量九点前到家。”
“行!”车一停喻蓝江就跳出去了,拄着拐杖跟飞似的,看着速度半点没受影响。
陈碧渠回过头:“太师?”
韩非示意前行:“给他一个机会。”
又或者……给同同一个机会。
江河流转,这些前世的隐痛和遗憾,她该早些走出来才是。
暮色已经压下来了,平原上空荡得有些吓人,连过路的车都不多。
昏鸦叫了一个长音,停在电线杆上。
宁昭同看了片刻,收回目光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慢慢走上了桥。
将到桥中,视野越来越高,周遭也越来越静。但等终于走到桥的最高点,周遭突兀传来一个男声:“我觉得还是能平衡的。”
宁昭同一惊,循声望去,见到对面坐着一大团黑影。
她试探着问:“喻蓝江?”
黑影叹气:“是我,跑得太累了,你能不能过来?”
确认两边没有车,她横穿过去:“怎么下车了?”
“不放心你,”喻蓝江看见她脸颊上还没擦干净的泪痕,抬手抹了两下,“大晚上一个女人在郊区一边哭一边走,你也不怕吓着别人。”
宁昭同躲了一下,没躲开:“你手干不干净?”
“估计不是很干净,”他也老实,“要不你抹回来?”
她轻笑:“能走吗?”
“没问题,不过得扶我两把,”他撑着拐杖站起来,“走吧,你走前面。”
宁昭同没有听他的,慢慢走在后面,走了一会儿,出声:“你刚才说什么能平衡?”
喻蓝江瞬间就把话头捡起来了:“就你刚和韩璟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