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承平嗤了一声,倒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:“得了,回去躺着吧,这事儿我们担心没用,只能等消息。”
“什么就没用啊,求老大打听打听也行啊!”
“说什么屁话,能不能懂事一点儿,这事儿老大就敢掺和了吗?”陈承平骂他一句,“你回去问问你爹敢张嘴吗,还他妈打听打听。”
“……我这不是担心吗。”傅东君憋气。
“你担心有锤子用,要担心回去担心去。”
“不是,我怎么看你是真不急啊?!”
陈承平确实不怎么急,起身给保温杯灌满水:“这事儿,一个是我急了没用,二个是我觉得肯定能平。”
“……啥意思?”
“跟你说个秘密,别往外说,尤其不能跟你妹妹说,”陈承平朝他招了招手,笑,“我二十年就认识沉了,还共事过,估计沉都记不住这事儿。”
傅东君莫名其妙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就成了我半个偶像,”陈承平回想起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突围,语调悠悠,“这人浑身都是心眼儿,不可能没给自己留后路,等着瞧吧。”
“梅楷你听见没有!赶紧把关系撇干净……”
电话里的梅黄溪几乎显得歇斯底里,韩非直接挂了电话,顺手还加了个黑名单。
片刻后,他转过身来:“同同都这么说了,便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众人都看他。
韩非磨了磨书房桌面的边沿:“何况,同同不是那种盛装打扮从容赴死的人。”
韩璟一听就笑了:“也是,她是自裁都得有五十个观众在现场的那种人。”
楚织羽看来:“要起一卦吗?”
“起吧,我预备晚间与薛先生见一面,起了也能宽宽他的心,”韩非起身,“潜月还是每日正常上班?”
“对,”韩璟答,“一定要让他送你吗?”
“你送我一趟吧。”
韩璟点头,明白其中的含义。
他虽然不是警察,但作为公众人物,和陈潜月一样,会让他们有基本的忌惮。
楚织羽闻言搭了句话:“我也去。”
韩非看他。
“我不欲言伪,但如若结果当真不好,也不忍心转述一遍,”楚织羽神色淡淡,“何况,家里更不安全,一起去吧。”
韩非没在这关头再说不好听的,甚至笑了一下:“好。”
今天看守所里气氛不算融洽,沉书记、宁老师、刘洪谦教授吵成一团,狱警听了半耳朵,撇了撇嘴,没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