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听笑了:“您认识他啊,他小时候经常来吗?”
“从小在我这里吃的!女子你尝尝!”
“好,那我尝一尝,哇,好烫。”
一路上就吃了两口饼干顶着,确实是饿了,不过她容纳面食的胃要比平时小上一半,所以馍只掰了半个。聂郁自然负责打扫战场,同时有点疑惑:“你在关中待那么多年也不习惯吃面食吗?”
她喝了一小口汤:“可能习惯了,而且原始品种的稻米是真的香,我回来后还没找到能有那种香味的稻米品种。”
回来后……好奇怪的表达。
“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吧?”
“当然,不过也不算太缺,”她顿了顿,“水果很丰足,走丝绸之路带回来的。”
聂郁还想问,然而她那碗汤都快喝完了,他只能飞快地把泡发的馍块塞进肚子里。汤清味美,又香又烫,他吃完后放下碗,背上都起了一层密密的汗。
她笑眯眯的递来纸巾:“你说方言冲击感好强。”
“嗯?你以前不说关中话吗?”
“我还真不说,我说的晋地官话,河南口音,”她撑着脸,换了上古汉语,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家?”
上古汉语那佶屈聱牙的发音,聂郁听得愣了一下,倒还依着语境猜测:“你是不是说回家?”
她轻笑,起身结账:“走啦。”
十一点,苏笙下了晚自习回到家,聂渡云迎上来:“苏老师辛苦了,想不想吃点东西?”
苏笙把包放下:“没得事,今天刚复课,没有讲课,一直让他们自习。”一边说着一边换睡衣:“还真饿了,有什么东西吃?”
“我给你下点面条。”
“好,少放几根就行,”苏笙洗了个手,跟着聂渡云进了厨房,“昨天那个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,两个娃子合不到一起也是常理,郁郁的品性你也知道,不要一直骂他。”
一谈这事聂渡云就来气:“我不是说硬要把他和卿仪凑在一起,但是他们都谈婚论嫁了,结果大过年的谈分手,还让亲家——卿仪的爸爸妈妈跑一趟。我是觉得他那么大年纪了,心还不定。”
苏笙拍了拍他的背:“孩子的事我们管得了多少?”
“是管不了,但你看昨晚他说的,明显是瞒着我们什么,”聂渡云叹气,扔了些面条进去,“我是怕他对不起卿仪。”
“我倒觉得”
突然门铃一响,苏笙话头一顿,和聂渡云对视一眼。
聂渡云有点惊讶:“这么晚了,不会还有学生来拜年吧?”
两夫妻亲戚不多,倒是桃李满天下,过年一贯是门庭若市的。
苏笙出了厨房:“我看看去。”
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,宁昭同顿了顿,再按了一下。
苏阿姨初七复课,今晚应该是有晚自习的,不该睡得那么早才是。
她看了一眼手机,想给聂郁打个电话,想了想还是准备再按一下,结果手刚搭上去,门开了,露出一张惊讶的女人面庞:“你——”
宁昭同立马挂上大大的笑:“苏阿姨好,您还记不记得我?我是小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