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?」
我的目光扫过他们紧紧牵住的手,继而自然地变为十指相扣。
「我逼你们?」我盯着蒋斯成,声音有些颤抖,眼前渐渐地弥漫出了一层雾气。
身边的蒋父声音也愠怒了起来:「蒋斯成!你怎么说话的?」
蒋斯成此刻仿佛才清醒过来,「霜霜,对不起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」
我放开蒋母的手,扯了一个笑脸,「阿姨,我想自己出去走走。」
身后又响起噼里啪啦的玻璃摔碎声和争吵声。
推开门出去时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5
一路顺着小路走去,三月的晚风吹在脸上,让我的大脑冷静了不少。
本想绕出大院随便去个酒吧买醉,结果刚走到大门口,眼前就出现了一抹军绿色。
我看着那个身影,眼里闪过一丝惊喜。
然后,他也看见我了,眉眼带笑:「清霜,好久不见。」
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李年一穿军装,短发利落清爽,肩颈笔直,一身松枝绿端正又好看,叫人挪不开眼睛。
「年一哥,好久不见啊。」我说。
对于李年一的记忆,也能追溯到十年前。
他是大院里李家的独子,从小就是我们大院口中别人家的孩子。
他比我们大几岁,成绩好,性格开朗,对每个人也都很好,会帮我们教训欺负我们的孩子,会给我们每个人准备生日礼物,也会帮我们补习功课。
后来他大学便就读军校,毕业便被调去了外地,即便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来。
我始终都记得那时我为了在蒋斯成面前刷好感,主动提议自己帮他拿挂在树上的无人机,结果一不留神摔下树,他第一个冲上来把我背去医务室的样子。
可我们之间即便关系再好,这么多年没见也难免生分。
三月初春,夜凉如水。
一旁的大红灯笼红光相映,一阵微风吹过,烛影摇曳。
「怎么出来了?」
我随口扯了个谎:「我出来散散步。」
「眼睛都红完了。」他盯着我的眼睛,不由得发笑,随即声音又变得柔和:「受委屈了?」
受委屈的人最受不得关心。我低下头,眼泪簌簌往下掉。
李年一顺势把我的头埋在他怀里,「好了,哭出来就好了。」
「让我猜猜,是不是蒋斯成那小子?」
见我不回答,他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答案,「我就知道,从小到大,一遇上那小子的事儿,你就不冷静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