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面上还得装,装得万分感动,抬起眸来,眼里含着的泪摇摇欲坠,"我对不住二夫人。若是子慎哥哥有什么事,莺娘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。"
"好孩子。"
谢夫人慈爱看着她,"这原就不干你的事,不必放在心里去。"
又兀自感叹道:"我福薄,没能生个女儿养在膝下。如今见了你当真是一见如故,只恨不能将你当作我自己的亲女儿。"
林莺娘面上有些惶恐,是又惊又喜。
谢夫人再道:"如今既来了金陵,便是我定远侯府的客人,哪有主人在家,客人在外头留宿的道理"
她要将林莺娘带回定远侯府,不论林莺娘是好是坏,总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行。
这就不是林莺娘自己能擅作主张的了。
她有意无意瞥过谢昀一眼。
他终于看完戏,搁茶起身,过来为她解围,"母亲原是好心。但江州与金陵一路颠簸,又添三鹤山山匪一事,实在将她吓着了。自回金陵后便染了疾,身子总不大好。"<br>林莺娘适时掩唇轻轻咳两声。
她方才眼见的杨盼山丧命,白如纸的脸色还未缓过神来,又哭过一场,眉眼微红,更添了几分可信。
谢昀温声道:"府里子慎还病着,总归是不便。母亲放心,等她好些了,子慎也醒了,我定当带她回去见母亲。"
他说的话不无道理。
谢夫人也只能点头,"那好罢。"
又拉着林莺娘的手,"等你好些了便来侯府看我。江州我有经年未去过,好些事都不知道呢!就等着你来说与我听了。"
林莺娘自然点头应下。
他们母子俩还要说体己话,林莺娘正好借着生病的由头先告退。
银翘扶着她离开。
另有丫鬟送上茶水点心,再躬身退出去,只留亭子里母子两人说话。
谢夫人自然是关怀,来问谢昀,"你近日鲜少回侯府,可是朝堂上有什么事"
她总要装作慈母模样,谢昀自然陪着她,"母亲不必操心,朝堂上无事,只是我初回金陵,应酬繁多,怕回去迟了扰了母亲的清净,便歇在雾凇院里。"
谢昀从前便不常回侯府,经常用这话来搪塞谢夫人,谢夫人从前只随他。
郎君年轻气盛,不愿在府中受长辈拘束总是寻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