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这么一说,我就知道她肚子有多少墨水。
我心有一计,笑问:
“记得沈将军说过,沈夫人才学的好,诗词歌赋无一不通。”
“不如请夫人点评。”
沈子宥自豪说道,“自然,我家夫人可七步成诗。书法造诣自然无话可说。”
柳胜男含笑施了一礼,然后高声品评:
“此狂草虽饱满有力,但字体歪斜,下笔随意,不像名家所作,倒像三岁小儿涂鸦。”
“一眉先生是何大能?这样的字也能送给驸马?”
瞬间哄堂大笑。
那些刚才围着柳胜男吹捧的高门贵女,也都忍俊不禁,纷纷以手掩唇,低声笑了出来。
驸马微怒,讽刺道:“沈将军的夫人真是才高八斗。”
柳胜男站在中间,笑意僵在唇边。
我看着她,不急不慢解释:
“一眉先生乃当世鸿儒,历任三任帝师,先生现已百岁有余,退隐山野。”
“这是先生退隐前最后一副字画,也是唯一一副狂草。”
“一眉先生也是驸马的老师。”
柳胜男刚才脸上自信的笑荡然无存,朝我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恨。
当众丢脸,她恨不得把我剜了。
驸马从座位上下来,颤着手接过,激动得热泪盈眶,
“这字是老师送我的,一直挂在书房,多年前被盗,暌违多年。”
他激动不已,“是,没错,是老师的字,就是这幅!”
长安郡主娇笑着拍马屁,“恭喜父亲失而复得。”
我眼看沈子宥他们吃瘪,心情顿时舒畅。
不愧我在黑市费了一番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