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秋恍然听见这些似曾相识的过往,只觉心底隐有苦意翻涌,“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吧?”
“一开始确实有些不太适应,但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……嗯,只要我乖乖听话,他们其实也不会太为难我。”
傅卉不动声色回答着,某些记忆也从脑海飘荡出来。
寄人篱下的生活当然不会好过,舅舅舅妈待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,很多时候都是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,这才施舍一口饭吃。
平时也不会让她和表哥表姐他们一起上学,只一股脑将家务琐事交给她,还时不时轰她出门打点零工,贴补家用。
她的性子,也是在这些打压下逐渐磨平的。
其实,傅卉会毫不犹豫选择逃离小镇,更多也是因为受够了那样的生活。
即便知道出来的日子同样不会很好过,即便知道他们还能再找到她,她也还是希望能真真正正离开。
冉秋将傅卉的微表情收入眼底,就算对方只故作平淡说了一小部分,她也能从中体会出什么。
既知晓他人过往的不易与心酸,冉秋便也知情知理没多问什么,只出声提醒她,“之后他们可能还会来,你有想过应对措施吗?”
傅卉愣住。
很显然,她没想过。
始终在旁叹息的赵意禾终究是找到缝隙插话进去,“这类亲戚根本没有那么好对付,若是不给好处,他们肯定得一直闹,但要是真给了好处,对方很可能会得寸进尺。”
“而且,就算真报警了,当时那一刻可能会调解成功,但往后会发生什么根本不能控制,毕竟人家警察叔叔也不可能管一辈子你家里的事。”
……
所幸,当下闹过之后,短时间也不太会再找上门,冉秋见傅卉晚上还要训练,同她打过招呼后,便和赵意禾一道离开了。
“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?”
刚走出训练场,冉秋就听见赵意禾来了那么一句,只觉好笑:“一般不知道该不该问的事,都是不该问的。”
赵意禾直接听出她话里的打趣意味,只觉对方是默认了,问:“傅卉的事情,你是不是很在意?”
冉秋反应了一会,笑了:“怎么会那么问?”
“也没什么,就是关心你啊。”赵意禾顺带还分析了一番,“毕竟你之前可不会这样,肯定是有人惹你不快了!”
冉秋心知肚明对方想问些什么,但也没明说,只道:“或许是触景生情吧,想起了一些往事,心情当然不会很好。”
赵意禾有意调侃她,似乎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,“那你还挺多愁善感哈。”
“那你呢,这种事情大多数人不是选择看戏,就是选择视之不理,师姐干嘛还费力跑来告诉我?”冉秋轻飘飘觑她。
“哦,那你可能不太了解师姐这个人,我和你差不多,而且,不光多愁善感,还仗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