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在这世上已经够艰难了,又岂敢轻易信人?
他这病若传出去,万一有人故意找人在他跟前哭,岂不是会活活疼死他?
思索间,沈南栀心里的一份柔软被触动。
曾几何时,她也这般活得艰难,如履薄冰。
“把脉看不出问题,不过以后我不会让林温言再有机会哭了。”她清脆的声音说道,话语却冷透了般,透着杀意。
熟悉这种作风的澹台枭回眸凝视她,带着一丝冷笑:“你要做什么?本王可没允许你在王府放肆。”
“放心,干我们这行的,有术法在身也只能积德行善。否则,用术法做奸邪之事,最终会化为业果,天道会严惩。”沈南栀声音冷冷道。
又看向澹台枭,补充道:“咱们只是合作关系,又不是真正的夫妻,我犯不着为你破戒破例,最后弄得自己遭天谴。”
这话无情,听得澹台枭脸色微微一冷,却勾起冷笑,以及冷嘲。
但那眼神里,写满了认同。
“我最喜欢跟你这样的明白人合作。”澹台枭眼里带着坏,掐住她双颊,“不像林温言,总做痴梦。”
沈南栀对视他眼里的坏意,重新审视眼前这男人。
一张俊脸透着邪气和坏,因为看不见五官,便无任何妆容。
可即便是这样,那五官中也透着杀戮之气和深深的怀疑。
仿佛整个世道在他眼里都是不可信的,仿佛他眼见的一切都是虚妄,他都不信任。
“你眼睛很坏。”她很喜欢。
“嗯?”澹台枭一愣,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。
他想照照镜子,却又想起自己看不见五官,连自己的也看不见。
最后,只得作罢。
“要不,以后我给你化妆?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,若不好好美化一下,实在太可惜了。”沈南栀擅长易容,自然擅长妆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