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怎么相信,你不是告示上所说的,偷窃了主人家的财产呢?”男人开口问道,带着些许爱尔兰口音。
苏芮摘下裹在脸上的纱丽,她已经洗过脸,露出原本的肤色,金灿灿的发线宛如一道穿云破雾的阳光,倾斜而下。
她只露出容貌五秒钟,就连忙把纱丽重新裹上。在对方眼底的惊艳还未彻底消失之前,编造了一个被男主人觊觎,拼死反抗逃跑的形象。
“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,你根本逃不走。”男人动了恻隐之心,或是因为苏芮那张脸带来的迷惑性,或许是她编造的故事和泛红的眼眶惹人同情。
“我知道,所以我准备坐船离开,不管去哪里都好,只要不被他们抓回去就行。先生,我知道我们萍水相逢,您没有理由帮助我,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离开,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会拖累你。”苏芮掩面低头,两颗晶莹的泪珠及时掉落在她的裙摆上,将绿色的薄纱润湿一片。
男人伸手拍了拍苏芮上下耸动的肩膀,她哭了一会儿,顺势把手叠在男人的手背,抓住他的大手握在掌心。
“别哭了,女士,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行踪,或许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儿,我可以送你回家,让你和家人团聚。如果你需要什么……啊……”男人大叫了一声,被苏芮用一根针扎到胳膊上的穴道,他两条手臂当即变得又酸又麻,连抬都抬不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骗我!”男人睁大眼睛。
苏芮对他笑了笑,掏出手绢团成团,塞进他的嘴巴,“抱歉,您的手十分钟后就会恢复知觉。我现在还不能和我的家人团聚,谢谢您的好意,我得离开了。”
苏芮越过对方,艰难地从车上下来。
搭在肩上的纱丽滑倒地面,沾了些许灰尘,苏芮看着自己这身打扮,以及不远处的悬赏令,想想回过头又钻进车里。
“先生,实在不好意思,我还得让您帮个忙。”
“爱德华,你这个家伙,让你跟我一起去帮忙验货,你居然一个人跑了。”说着话的男人用力拉开车门,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。
马车里,他那个风度翩翩的好友,居然被扒得只剩短裤,让一条绿色的纱丽捆在马车中间。
他赶紧过去把他嘴里的布料扯出来,“爱德华,你被人打劫了吗?”
嘴巴和手刚一得到解救,爱德华。费尔法克斯·罗切斯特就迫不及待地扯下脸上的蒙眼布。他年轻的俊颜上写满了不可置信,窘迫和恼火。
但面对好友的询问,又实在没有办法告诉对方,他其实是被一名女士漂亮的容颜所蛊惑,因此在她手上吃了亏。
那将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的笑话,他会被嘲笑到抬不起头。
“到底是谁抢了你的东西?这件纱丽又是谁的?”好友发出疑问。
罗切斯特揉了揉脸,面色阴沉,咬牙切齿道:“是两个力气很大的彪形大汉,我想这件纱丽也是他们抢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