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吗?”罗切斯特转身,满脸坦然。布满青筋力量感十足的大手撑在精腰两侧,健硕的胸膛和腰腹快快分明的腹肌就这么直白的落入苏芮的眼球。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好吧,治疗伤口脱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对方也许,可能,大概没有故意**她意思,她还是不要反应过激。
绷带一圈一圈覆盖在罗切斯特肩上的伤口,时不时能听到他的抽气声。
“既然知道疼,昨天为什么不把我捆起来。”苏芮没好气地说,她起床时就注意到麻绳没有放回原位。
“我想我以前跟你说过我的危险性,经过昨天晚上,你应该清楚我的状况并不仅仅是之前描述的暴力倾向,而是非常严重的癫狂症,家族遗传。我发病的时候会非常危险,甚至有可能杀了你也不一定。我希望下次如果你再碰到我发病的话,不要再像今天这样,弄得自己一身狼藉。”
听到这里,罗切斯特皱起眉头。
光是遗传性癫狂症这几个字就足够让他沉默下来,犹如迎头浇了一盆冷水,所有的感情都在一瞬间降温。
他可以确定自己对眼前这个相处将近十天的小姐产生了好感,并且希望跟她有更深入的发展。
但是他的勇气似乎还没有到达能够接受她的病的程度。
癫狂症在医学上鲜少有治疗成功的案例,还带有遗传给下一代的危险。
他能够承受这一份生命之重吗?
假如她未来彻底疯了,他能够始终如一的照顾她吗?他对她的爱意会因此消磨吗?
疑问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,呈现在罗切斯特面前的事实,让他不得不开始慎重思考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和实力。
船一靠岸,苏芮就像进入大海中的游鱼,瞬间活跃。
出了码头,跟随人流进去集市,热闹的街景跟她刻在脑海当中的画面渐渐重合,乡音入耳,催人泪下。
她终于回来了。
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,至少男人们留的辫子头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。历史演变,朝代更替,这里已经不是她所在的时空了。
苏芮来不及感伤,奇装异服,金发碧眼高鼻梁,不同于汉人的样貌,让她和罗切斯特两人格外博人眼球。尽管这里靠近海湾港口,偶尔有异国他乡的人出没,但不妨碍老百姓越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。
“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,仿佛我们是两只猴子一样。”罗切斯特满脸不悦。
“要换身装扮,不过在那之前,得去一个地方。”说罢,苏芮带着茫然的罗切斯特来到了当铺。
掌柜的看上去身体不大好,掩着嘴巴闷声咳嗽,桌子上晃动的人影瞬间吸引他的注意力,他懒散地掀开眼皮,当看清苏芮和罗切斯特的长相之后,稍微惊讶了一下。
“掌柜的,我要当一套首饰。”苏芮说着,把她用来装耳环手镯项链等的手绢摊在掌柜的面前,“我的这些首饰都是纯金和红宝石打造的,你出个价吧。”
“……”掌柜的吸了一口凉气,剧烈地咳嗽起来,待他吐出一口老痰,起身回到柜上,发现当铺门口已经围满了人,全都是在打量刚来的两个客人的。
“去去去,看什么热闹,赶紧走,别打扰我做生意。”
掌柜的把看热闹的赶走,拿起苏芮要当的东西,用袖子擦半天,对着光看成色,又放在嘴边咬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