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……是热的。
她迷迷糊糊地垂眼,看到一抹酡红从他耳后蔓延开来,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戳了一下。
那杯酒,他不是倒掉了么?
手腕猛地被抓住。
楚青崖抬眸,眯眼望着她,右手朝下伸去,发现不大省力,便扯了个鸳鸯戏荷的圆枕垫在底下,再度吻上她光洁的脖子。她忽然抠住他的手臂,指甲嵌进肌肤,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喊:
“我,我有字,叫——”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化作含糊的呜咽。
“明早记得告诉我。”他喘息着捞回头发,直起身子,在龙凤高烛下端详起那处来。
……应该可以了吧?
楚青崖已忍耐到极限,看一眼她被褥间的小脸,雪里透尽了绯红,朱唇微张着,吐出些许热气。
香甜的滋味依稀留在舌尖。
江蓠不知怎的,越紧张就越想说话,哑着嗓子道:“你,你要不先喝点酒,这样,这样可以,壮胆……”
“我不。”
他俯下身,定定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,“我不壮胆,也可行事。”
说话间,已扣紧她的十指,腰身蓦然一沉,眼眸难得带了丝笑,“夫人要再喝些酒吗?”
--------------------
狗:我才不想娶她,都是家长逼的。
第章初长夜
还喝什么酒……
江蓠脑子一炸,想拚命推开他,理智却束缚住了动作。
楚青崖抚过她潮红的脸,那双眼睛似井水里湃着的黑葡萄,氤氲的全是水汽,愣是一滴也没掉出来。
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她,可这门亲事是她家提的,她定然是满意的吧?洞房夜行周公之礼,乃是天经地义,若是夫妻俩和木桩子一样睡在一块儿,那往后几十年怎么过?
眼看那张小脸皱得越来越厉害,他心生怜意,不由直起身,往后仰了仰,又一僵。
……好像,要忍不住了。
楚青崖又问了一遍:“需不需再喝酒?”
他的声音隔着云雾,听不真切,江蓠被他弄得浑身发烫,咬着手背,目神迷离,从鼻子里细细地哼出声:“我,我难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