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不喜欢我?”
他已经开始自暴自弃地胡搅蛮缠了。
反正已经认输了,反正已经承认了,他无论如何也要听她说一句。
真也好,假也好,就对我说一句罢,阿惜。
而她听到他第三遍问,终于好心放过了他。
她用很小很低的气声,很快地嗯了一声。
周鸣玉是在为难他,故意不想他听见,故意想让他求自己。
好容易逼得他先开口,先低头的便落了下风,她有好胜之心,绝不让他这回还高高在上。
这一个狭小的船舱,这一片偏僻的湖面,连鸟鸣都听得断续,凭杨简的耳力,哪里听不到她的声音?
这个肯定的回应让他难以遏制地无声笑了起来。
但他不必看她,都知道她心里那一点小心思。
他又何妨宠着她呢?
他低下头,当真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,轻轻地啄吻她:“好姑娘,快告诉我罢。”
周鸣玉被他的气息弄得脸颊微痒,一个劲地躲他,身形向一旁斜过去。他也不松手,就一个劲地跟着她,两个人斜斜地靠在船舱里。
她被他闹得直发笑。
这样泠泠的笑声听得杨简心里愁云尽数驱散,他的眼里、心里,此刻只剩下了她,就只剩下她。
杨简一下又一下的亲昵,逼得周鸣玉退无可退。
她无可奈何地在他的怀抱里屈服,伸手攀上他的肩膀,柔软地求饶:“你别闹我了。”
杨简这才微微退开一些,却也只是一些:“可我还没审出结果呢。”
周鸣玉道:“如此是屈打成招,不能算数的。”
杨简看着她水润润的眼睛,问道:“那你认不认?”
周鸣玉的目光细细地扫过他面容每一寸。他已经从明亮意气的少年,成为了一个成熟深沉的男人,可是他望向她的目光里,仍旧如旧日一般,是独一无二的偏爱。
她知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。
她知道此刻他在看着自己。
在他这样缱绻地望过她千千遍的时候,她早已望过他万万遍。
这是杨简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