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对方一定可以顺势而上,占据杨家的一席之地,为自己谋利。
所以看到杨籍荒谬地欣然接受此事,杨宏会分外嫌弃杨籍的愚蠢。
但同时,作为一个掌权的当家人,他又比谁都有野心。
端王只是一个亲王,原之琼只是一个郡主,而杨籍,只是他许多孩儿之中最平庸的一个。
他花了最低的成本,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利益,若将来真有风险,他大可毫不可惜地舍弃。
儿女的婚姻对他而言只是一桩生意。
而这桩生意是划算的。
杨简淡道:“我自然不肯看着兄长走错,只是如今,既然父亲和七兄都肯,我何必多劝。”
杨宏闻言很轻地哼笑了一声。
但旋即,杨简又忽然转变了语气,道:“只是七兄与我同胞,我绝对不可能让他和原之琼成事。如今只是定婚,离成婚还早,他别想去晋州。”
杨宏哂道:“你这两次回来见我,不都撞见那个孽障了吗?他恨不能天天求我去王府定亲,你能拦得住他吗?”
杨简沉声道:“七兄拦不住,父亲不肯拦,但我仍要拦,这就是我与父亲的区别。”
杨宏打量了杨简一会儿,忽问道:“你觉得我满脑子利欲熏心,全然不曾爱护你们是吗?”
杨简垂首,道:“儿不敢。”
杨宏哼道:“我也不妨告诉你,端王在晋州的确不干好事,将来便是失了圣上庇护,凭杨家的根基和手段,也能将你兄长捞回来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那个小姑娘,也算七郎幼时一起长大的,知根知底,不怕翻天。”
听到这话,轮到杨简嘲笑了一声。
他讥讽道:“原之琼的根底哪怕是人尽皆知,恐怕七兄也只作不知。”
杨宏却道:“既如此,又何妨应了他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冰冷的威严:“也该叫他撞回南墙,方知自己何等天真可笑。”
“撞不上。”
杨简的面色极平静,眼底却尽是坚决。
他拱手向杨宏一礼,道:“不日之后,儿将奉命前往晋州。回来时,便不会有这桩婚事了。”
杨简直起身子,道:“父亲若没有别的话,儿退下了。”
他漠然地转过身,向门外走去。
“杨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