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凿忙提着鞭子上前来。
顾蕴光垂眸掠过他手中的鞭子,倒刺锋利,寒气森然。
一个人而已,死了便死了,不就是丢个东西。
不要也罢。
赵凿还未听见命令,反而先从后面传来略急的通报声。
“主子,宁王的人似乎寻来了。”
顾蕴光眉心微颦,转过头看着进来的人,俊朗的面容被摇曳的烛光割裂出明暗。
此番他是秘密提前入京,那些人还当他尚不知死活地在外面,所以定不是寻他的。
如此想着,顾蕴光的目光又转向一旁不知死活的女人,嘴角微翘,似愉悦地弯着眸。
没有想到秦照会亲自前来,倒是意外之喜。
当年秦照为了这个女人,险些休弃宁王妃,如今也将他的东西让这女人保管,如此想来死了多可惜。
将一入京,秦照就‘送’来如此关怀,他焉能有不还之礼。
顾蕴光转身拾步朝外行去。
“带上。”
“是!”
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,师知苧高悬的心松懈下来。
当察觉手上的镣铐被松下来,她的身子一软,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意识。
走廊风雪铺满地,血滴落在上面很快就被新雪铺盖,最后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。
宁王一行人寻至此处时,早已经什么痕迹也没有了,唯有行刑架上被刻意留下新鲜的血。
狭窄的地牢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,无不彰显此处刚受过刑。
白裳青年目光扫至架上,目光一缩,随后从齿间挤出:“混账!”
“爷,可还需要追上去?”
宁王脸上失态仅片刻,目光如常地掠过上面的血,薄唇嗡合:“不用。”
顾蕴光这厮还下落不明,但他可不会认为当真是死了,说不定还秘密入京了。
落在疯狗手中的人从未有过活口,恐怕……
宁王按捺心中的酸痛,偏头道:“去看太子。”
地牢被一把火烧得干净。
风雪肆意凄虐此地,长松号风,屋檐点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