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妤鼻头一酸,嘴往下撇,说出的话磕磕绊绊:“我只是觉得好幸福,像在做梦。”
许久没人答话。
裴妤抬眼看,四周一片漆黑,哪还有什么人影。
黑暗囫囵,张牙舞爪着要扑过来淹没她。
躺在床上的女孩惊醒。
月光倾洒在窗边的轻纱上,女孩后背黏湿一片。
心有余悸。
掀开薄被,裴妤赤着脚踩在毛毯上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斜倚着窝在沙发上,比在床上有安全感。
裴妤今晚没有作完这场噩梦
望向露台,透明的玻璃门外,月色如水。
裴妤有些失神。
指骨却在悄然间,握紧了手中的杯子。
其实七岁生日那天,对裴妤来说,真的是一场梦。
吹完蜡烛,分完蛋糕。
这场“一家团圆”的戏码戛然而止。
兄长告诉裴妤,他要离开了。
裴家的家主,世代从政,几年前就分化成功的alpha,早已到了子承父业的年龄。
那天很多的画面,裴妤难以忘记。
她记得,她当时完全愣住,脑海中一片空白,不知作何反应。
女孩眼睛眨了好几下,像是在确定她没有幻听。
她问:“我和弟弟怎么办?”
兄长说:“我会安排管事,会有保姆照顾好阿妤的。”
兄长只提了她一个人。
裴妤猜到了裴绪的归处。
女孩抽抽搭搭:“可弟弟还没有去联校开始学习啊。”
裴绪都没有去听那些烦人的课程。
兄长没有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