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马当先往前冲,压根忘了刚才在巷子里狂奔时踩到的尖锐之物,导致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剜心地疼。
路权敏锐察觉到她怪异的走路姿势,她走过的地方地上留下一片血痕,他叹了口气,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,几步走到她身前,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抱起她。
“路权!”
“不想遭罪就给我闭嘴。”
明明心疼的不行,出口的话非要凶人。
沉漫鼻子一酸,莫名觉得委屈。
她想起自己刚才上演绝命逃亡的戏码时,说不定他正在和女人打情骂俏,沉浸于温柔乡无法自拔。
回去的路上,沉漫一路沉默,越想越来气,越想越不愿搭理他。
路权抱着她回房间,轻轻放在软皮沙发上。
酒店服务员很快送来医药箱,他捞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,盯着被碎玻璃刺破的白嫩皮肤,渗出的血仿佛流进他心底。
“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乱跑?”
他眉头紧蹙,脸黑得吓人,“你但凡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次,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。”
沉漫被凶得一愣,心头憋屈又难过,她赌气似的想收回脚,被男人死死抓住,胸前剧烈起伏。
“沉漫。”
“放开,我不要你管。”
路权肺都快气炸,一字一句道:“你非得逼我发火是吗?”
“别他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。”
她冷哼一声,不卑不亢地对上他的眼睛,“你以为你是谁啊?你有资格管我吗?”
“没资格。”他努力保持平静,努力压抑怒火,“但我带你来这里,我就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“保证我的安全?”沉漫回想起女人风情万种的样子,眼眶泛起潮湿,心口堵得慌,“你所谓的责任就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,自己开开心心去找女人喝酒,你真的好负责啊,权哥。”
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,路权再傻也听得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,他知道她误会了,耐着性子解释:“我和梦玲很久以前就认识,我这次去找她也是顺路给她带点东西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需要告诉我,你们调情也好,上床也好,我不在乎。”
沉漫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,胸口被一股郁气堵得难受,仿佛只有说些刺痛他的话看他难过,自己才能舒坦一点。
路权静静地盯着她,垂眼时,眸底的亮光被一层黑灰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