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淮并没有做任何伪装,带着程鹤远径直进了大理寺狱。
“今日有动静吗?”燕淮朝假扮狱卒的仪鸾司正使问道。
正使摇头,打开了值班的房间,让燕淮和程鹤远躲进去。
他们一行人今晚都不会离开。
动静比预想当中来得快,走进监狱的不速之客,是陆纪名。他没做任何乔装改扮,拿着丞相的腰牌,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监狱。
燕淮见状只能从房间里出来,装模作样地迎了上来。
“陆相怎么突然有空过来?”
陆纪名打量着燕淮,突兀地笑了一声:“原是听说了明日一早仪鸾司就会把人送去诏狱,我担心今晚出什么变故,所以特意过来看看。如今见着侯爷跟正使都在,想来也是我多此一举了。”
“陆相心细,这等微末小事都记挂在身上。”燕淮附和道。
陆纪名摆手:“那我先回去了,今晚就劳烦成安侯多多费心了。”说罢连南平太子看都没多看一眼,就转身往外走。
燕淮将陆纪名送出监狱,回来时就看到正使和副使两人面面相觑,神情都很玩味。
“怎么?”燕淮问。
副使拖着下巴说道:“陆相这是特意过来,看咱们笑话的吧?”
“陆纪名这个老狐狸,必然是猜到了什么。”正使说。
陆纪名就仿佛已经知道了太子是假的,专门跑过来嘲笑仪鸾司直钩钓鱼。
“今夜陆相应该不会再派人过来,辽国郡主那里很大概率不会插手,只有寄希望于南平公主了。”燕淮说。
假冒南平太子一事,本来就是为了尝试引出南平公主,陆相和辽国郡主只是附加选项罢了。
“老元,你要是南平公主,你会来吗?”副使随口朝正使问道。
正使摇头,说,我又不傻。
副使说:“这可是你亲弟弟,马上要被压进诏狱处死,你救都不救一下?”
“皇家哪有亲情,我自在逍遥了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三十多年没见过的弟弟,冒这种险?”正使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那咱们搞这一大堆的事,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副使进行了灵魂提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