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矜年缩在被子里,累得有些张不开嘴,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顾砚比他要紧张得多,等不及对方组织好语言,率先一步询问:“现在还冷不冷?”
沈矜年摇摇头。
男人安心一些,又接着问:“饿了没有?”
沈矜年捂住咕噜咕噜叫的肚子。
好饿。
他好像三辈子没吃过饭一样,肚子都饿到凹进去一个手指深。
但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。
沈矜年出声,轻飘飘的:“你又救了我。”
顾砚触电一般,浑身一怔。
他重新看向沈矜年,这才发现对方眼神里的迷离朦胧全然消失不见,一双圆润的杏眸清明又澄澈。
退烧了。
痊愈了。
清醒了。
顾砚收起表情上赤裸裸的紧张和担心,礼貌地笑笑:“举手之劳。”
“可以扶我坐起来吗?”
沈矜年说话还有点发虚,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顾砚当然乐意效劳,他去床位处调整了一下病床的折叠度,还贴心地在他的腰后面垫了两颗枕头。
沈矜年手肘支着床,卖力地撑起上半身。
衣服领口在他动作之间敞开大半,恰好露出一片粉白色肌肤,格外吸引人视线。
顾砚居高临下,目光触及一片柔嫩的粉红色,赶紧瞥开。
连忙解释:“医生要试体温才给你解开的。”
他忘记系回去了。
沈矜年沉沉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自已抬起沉重的手臂,打算重新系上扣子,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已的身体的脆弱程度。
别说系扣子了,十根手指完全软得没有知觉稍微一用力就整条胳膊发酸,完全不受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