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就算能治,也要看怎么治。安全稳妥,无风险治好,是一种治法;有些赌命的招数,也是一种治法……前者倒也罢了,后者?别人用可以,可方锐万万不放心,用在方薛氏、三娘子、方灵、囡囡身上的。
‘这次去枣槐叔家看看阿槐的病情,既是摸索瘟疫的底细,也是积累些经验。’方锐暗忖道。
什么,既然想要积累经验,为何不管白天那些邻居?
自然是因为:那些人家和方家并无什么交情,方锐管了一个,其他人家就会想:‘方家锐哥儿帮了那谁谁家,凭什么不帮我家?’
到时一窝蜂涌来,烦不胜烦,更可能带来安全隐患——不要低估人心之恶,这是极为有可能的!
反而枣槐叔家,和方家有些交情,即使方锐帮了,其他人家会想:‘就因为当初枣槐家帮方家说了一句话,方家能记住人情这么久,担着那么大的风险,去给人治病……’因此,会更加愿意交好方家。
这就是人心的微妙之处。
可以说,哪些人家能帮,哪些人家不能帮,该什么时候出手帮,方锐都是心中有数的。
“啊?!过去我家?”
枣槐叔懵了,连连摆手:“我家阿槐真得了瘟疫,锐哥儿你是好心,可不能连累你,给个偏方,一点药就行了。”
“若还是不行,那就是我家阿槐的命,不能连累别人啊!”他还是明事理的。
“不用说了,枣槐叔,这事我自有计较。稍等!”
不待枣槐叔多说,方锐就转身回屋拿药箱,顺便,将自己之前思忖过的,可能用到的药材,都准备上一些。
这时,方薛氏、三娘子听到声音,也起床了,见方锐要出门治病,纷纷面色大变。
“锐哥儿,你糊涂!我不准你去!”
方薛氏只是强硬了一下,就再也绷不住,眼中泛起泪花,也怕更坚定了方锐出去的心思,哽咽着,好言好语劝说道:“锐哥儿,我听到了,你枣槐叔不是要偏方、药材么?给他就是了。”
“可是你,真不必去,也不能去啊!”她握着方锐的手腕,过度用力之下,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。
“是啊,锐哥儿,你就听阿婶的吧!给些药就行了,没必要亲身犯险的。”三娘子也是劝说道。
‘我哪里是为了枣槐叔家,更多的,是为了你们啊!’
方锐没说这话,真要说出来,说是为了她们冒险,这俩人恐怕会阻拦得更厉害。
他也知道,两人是关心自己,担忧自己的安危,这也好办,证明给她们看就是。
“娘、三姐姐,放心,我是武者,还不是一般的武者!”
方锐说着,从三娘子怀中将右手抽离,对着墙壁隔空一按,在‘嗤嗤嗤’的细微声音中,黄泥墙壁扑簌簌落下一片灰尘。
“呀!”
方薛氏低低惊呼了声,吓了一跳,身体本能向后一缩,只是看着这一手厉害,不大明白意味着什么。
三娘子却是有见识的,下意识掩住小口,一双秋水明眸中满是震惊:“锐哥儿,你、你是中品武者?!”
她是在外面打拼过的,见闻不俗,曾经也动过心思,想要练武,可后来没功法、没资源,就放弃了,不过,还是比旁人多知道了一些关于武者的知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