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怔了一下,旋即就明白过来:‘此人趋炎附势,只要甄道极对我态度未变,还认我这个朋友一天,此人就不敢有半点小心思!’
在意识到这一点后,方锐原本的‘观察一番,再看是否斩草除根’的想法,瞬间打消了。
他又不是疯子,对已经没有敌意的人,何必多费手脚?
再者,真要对章恨水出手,袭杀四品玉章神捕,也有莫大的风险。
‘这章恨水为了拍马屁,搬到了甄道极住所不远处,即使我带上龙珠作案,事后无法追查,可万一作案之时,惊动了甄道极、甄佚呢?’
‘夜路走多了,真的会碰到鬼的啊!’
方锐与章恨水虚与委蛇着,闲聊了两句,便告辞离开。
……
“大人,您找我?”
李铁牛赔着笑脸,低头哈腰进来,迎上的却是一双淡漠无比的目光。
“我……”
他心下一个咯噔,直接跪了,狠狠扇着自己巴掌:“大人,是我鬼迷心窍!我不该瞒着您找后路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若只是找后路,便也罢了,就如人对路边蹦跶的蚂蚱,不会过多在意一眼,可你万不该……”
方锐冷哼一声,扔出一叠资料。
“这、这是?”
李铁牛看了一眼,直接身子颤抖如筛糠。
上面,赫然是他这两日的言行记录,比如:翻脸如翻书,欺凌李大胆孤儿寡母,索要钱财,拿去还赌债……
“扒了官皮,废去武功,抄了家财,扔去赌场,让他自生自灭吧!”
“不!不!大人!我错了,饶命!饶命啊!”
在李铁牛悲呼声中,被牛八斤招呼着人架走了。
……
在处理了李铁牛,杀猴儆鸡后,东南分司上下惊骇,对方锐的印象除了‘好上司’外,更多了许多敬畏。
就连牛八斤、荀不惑二人,都在恭谨之中,稍稍有了些距离。
对此。
方锐并不在乎,普通捕头、捕快、衙役,不过上下级的关系。
牛八斤、荀不惑二人,最多也只能算半个朋友,他在规则之内给足了好处、油水,他们帮方锐分担繁杂琐事,互不相欠,于心无愧。
平静的日子就这般过去,神捕司也迎来了甄道极的统治时代。
具体感受么,不如前两年时宽松;也不如围剿郑家时高压,能摸鱼,但摸不了太狠。
‘神捕司内部,甄道极在逐步加强掌控,眼前城中的风平浪静,不过在麻痹郑家,积蓄力量。’
‘反观郑家,却似乎势颓,摇摇欲坠。’
方锐暗暗盘算着城中局势:‘不过,那般大家族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从外面来杀,一时是杀不死的,或许,有什么底蕴,也说不准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