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袋和尚怒道:“放屁!老子是光明磊落好汉,按江湖规矩前来拜访,何尝收买了他家舵主?”
叶孤鸿冷笑道:“哦?那在下前来参拜美人教主,那叫什么的舵主……”
雪蜈连忙补充:“毒狼!”
叶孤鸿道:“对!那毒狼舵主为何敢公然声称我不配见教主?还大言炎炎,说他入教二十七年,立过汗马功劳,五仙教合该由他做主!呵呵,若不是你明教替他做后盾,他有什么胆子说出这番话来?”
紫蝎听得瞠目结舌,她走来的一路,都在思考如何替叶孤鸿、雪蜈分说,不料叶孤鸿全不用她开口,一顶一顶帽子就接连扔在了死人头上。
布袋和尚大怒,挥动双手喝道:“放屁!老子何尝认识什么毒狼?”
话音方落,一张雕刻了偌大蜈蚣的椅子上,一个三十余岁女子忽然轻笑一声,摇头道:“布袋尊者此话,却有些不尽不实,昨日你来本教,几位舵主招待你喝酒,毒狼舵主不是正在其中?莫非他不曾通名报姓么?”
一个舵主闻言,沉声道:“这事本人倒可作证,毒狼昨日和布袋尊者干了三碗酒,彼此把臂言欢,都道是一见如故。”
布袋和尚脸孔铁青,怒道:“我的意思是,我和那毒狼此前并无交情,如何能够收买他?大家若是不信,请上毒狼舵主,我们当面对质便是。”
叶孤鸿摊手道:“你这番话,又是毫无诚意,你明知堂堂五仙教规矩森严,发现有人存心造反,定然是杀无赦的下场,如何偏要让死人来对证?”
一言既出,五仙教一众高层面色齐变,几个舵主齐声道:“毒狼死了?是谁杀他?”
雪蜈小胸脯一挺,高高举手道:“我!那厮,那厮心存反意,我……”
五仙宝座上,教主妙目一眯,淡淡道:“雪蜈住口!凭你的武艺岂能杀了毒狼?紫蝎,是你和雪蜈联手做的?”
紫蝎脸色一白,咬住嘴唇不语,一个身躯肥胖的舵主忽然站起,大声道:“怎么,敢做不敢当么?”
那坐在蜈蚣椅上的女子霍然起身,瞪眼喝道:“肥尸,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?想吓唬我徒弟么?”
紫蝎看了一眼雪蜈,雪蜈眼巴巴看着她,紫蝎攥了攥拳头,扬起头道:“是,是我和雪蜈……”
“是紫蝎和雪蜈两位姑娘送在下上来!”叶孤鸿忽然接口,笑呵呵道:“不料贵教毒狼舵主满口不逊,说要替教主做主,随即飞身亮爪,对在下下了毒手,在下不得已,只好顺手把他打死,一是自卫,二是作为邻居,替贵教清理门户,以免本派和贵教多年情谊,被这叛徒所坏。”
一言既出,那肥舵主身旁,呼呼又站起三四名舵主,齐声怒吼道:“峨眉小狗,岂敢来我五仙教撒野!”
五仙教主轻声道:“都不要吵闹。”
随即盯着叶孤鸿,轻轻一笑:“五仙教和峨眉派有多年情谊么?我这做教主的怎么不知?”
叶孤鸿笑道:“数年之前,本派门人自长江归返峨眉,途经夔门,恰遇贵教追逐华山派剑客余亨通。那姓余的逃到本派船上,欲渡江逃遁,本派与华山同处六大派之列,一向交情甚笃,但是听说姓余的因对一位可怜女子始乱终弃,才被贵教追杀,立刻将他拦下,配合贵教将他拿下,这份袍泽之情,感天动地,屈指算来,已有六七年矣。”
肥舵主喝道:“放屁!放屁!这算什么狗屁交情?姓余的知错能改,老老实实娶了那女人,又替本教立下许多功劳,如今也做了舵主之位,可见当初不过误会,轮得到你峨眉卖好?”
叶孤鸿笑容一收,冷然道:“当初我派若是放他过江,不知这位和布袋尊者一样喜欢满嘴放屁的舵主大人,可有本事去华山剑气冲霄堂捉回那厮来认错成亲?”
雪蜈忽然“哎唷”一声,举手叫道:“启禀教主,属下奉命前往顺元城一带支援,找到了毒手书生遗骸,他和所部数十人,都被彝人给杀啦,然后霭翠那家伙也死了,他的儿子、侄子也都死了,彝人认定是本教出手,如今拥护霭翠的新老婆继承他的位置,全面攻打各处苗寨。”
又看向叶孤鸿道:“属下和飞山部的人马中了埋伏计,若不是这位杨……叶公子救我性命,属下永远也见不着教主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