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把买到的兰花送给夫人,如今兰花也彻底谢了,他再也买不到兰花了。
周渝祈忍着心底的痛,他忽然爬起来,大街小巷地跑,整个京城都被他跑了个遍,没有一个地方有兰花,天空雷声作响,忽然下起了大雨,雨水将他浑身淋湿,他狼狈不堪地站在雨水中。
有人看见了他:
“这不是周大人么?”
周渝祈堪堪抬头,才看清他原来走到了长巷街,喊住他的人撑着一把油纸伞,温柔娴雅,望向他的眼神隐隐有些担忧。
是春风楼的酥姬姑娘。
但周渝祈没有心情和她说话,他忽视酥姬姑娘继续往前走。
酥姬姑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,她也不想和周渝祈搭话,但周渝祈还欠着她的银钱呢!
酥姬姑娘朝婢女使了个眼神,婢女立即点头,将油纸伞给了酥姬,自己往楼中跑。
这里离春风楼不远,周渝祈没走几步,就被妈妈追上来:
“哎呦!周大人!”
周渝祈看见春风楼的妈妈,终于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,他脸色一僵,不等妈妈开口:“还请妈妈宽限些时日,我会将钱还上的。”
妈妈话头被堵住,心底暗骂,见过吃喝赊账,没见过来嫖也赊账的!
妈妈去周府要钱,被府中的夫人打了出来,也打听了周应付的情况,知道周家的财产其实都是姜家的,那位夫人不管这事,她就是闹到衙门去,也从那位夫人手中要不回这个钱。
再说,她也不敢闹到衙门,不然谁还敢来她这春风楼?
妈妈只能从周渝祈这里要,但顾及周渝祈的官身,还不能强要,这钱不是大钱,但凭什么叫她吃亏?
妈妈脸都冷了,但周渝祈浑身落魄地没注意到,许久,妈妈捧着笑脸:
“行!周大人都这么说,我当然相信周大人。”
周渝祈没等她说完,就转身离开,妈妈脸色一阴,酥姬姑娘撑着伞走过来,皱眉轻声:“妈妈,要是他一直拿不出银子,难道就这么算了?”
妈妈脸色很冷:
“算什么算?要是京城官人都有样学样,楼中还挣什么钱!”
钱不是大钱,但周渝祈也不是什么大官啊!
说到底,春风楼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,当真不怕一个七品应奉。
妈妈偏头,给角落中不起眼的人使了个眼色,那个人很快带一堆人离开,酥姬姑娘有点担心:
“这会不会闹出事?”
妈妈不以为然:“怕什么,顶多叫他吃点苦头,叫他知道有些账不能赊。”
酥姬姑娘知道春风楼背后有人,闻言,也不再多声。
她惯来温柔待人,只是世间男子喜欢这般罢了,但能
()从春风楼这么伶姬中爬上来本就不是个简单的,妈妈不叫她操心这种事,酥姬也乐得不当这个坏人,很快撑着伞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