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玲焦急地喊她:“姑娘!”
这一声仿佛终于叫回她的理智,她埋在双膝中,抑制住哭腔:
“没什么,许是说了什么叫他不喜的话。”
安玲不解:“怎么会呢?裴大人那般疼您。”
安玲虽然觉得裴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亲眼见过裴大人和姑娘相处,她也不得不承认裴大人是的确很疼爱姑娘。
怎么会因姑娘说错话,就恼了姑娘呢?
安玲低声说:“姑娘您今日是怎么了,奴婢本来以为今日裴大人来了,会叫您开心忘怀些。”
她整日伺候姑娘,自然看得出姑娘对裴大人并非没有一点情谊。
否则,她怎么敢不通报一声就让裴大人进了姑娘的寝室。
而且……
“前院一事,如果有裴大人帮忙,肯定会万无一失,也不会叫人察觉出一点异样。”
姜姒妗当然知道安玲是什么意思。
裴初愠权倾朝野,他想让一个人死再容易不过,他掌管大理寺,最是能替她解决后顾之忧的人。
但是,她为何不想这个时候见到裴初愠?
她终于肯从臂弯中抬起头,她仰着脸看向安玲,扯唇,她扯出一抹幅度:
“安玲,我不愿意。”
安玲怔住。
姜姒妗却是掉下眼泪,仍是扯着唇,微笑着重复道:“安玲,我不愿意。”
不愿意让裴初愠知道她的心思,不愿让裴初愠帮她善后,不愿让裴初愠知道她居然有害人之心。
她和他纠缠不清,从不名正言顺,却是在其中对他动了情愫。
叫世人不齿。
她守着心思不肯对他透露一分,她不愿意叫他知道,不愿意让他觉得她是个随便之人,也不愿意从他眼底看见一点轻视。
她仿佛一刹间消瘦了许多,肩膀也垮了下来,不堪负重,她轻声道:
“安玲,我今日才知晓情之一字竟如此磨人。”
他不过一句话,就叫她难过至此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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