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风亭把密码随意地写了一个条子,和那些卡装在一起。
条子上的字体和他的人一样病态。
“我没有车也没有房,那些都是束缚人的东西,但这几张卡里应该有个百来万,去买个礼物,就当我送你的。”
百来万,她过年随随便便收的压岁钱都比这个多。可沈风亭只是个大学教授,这对他来说,兴许是全部身家。
孟瑶颤着手收起来,又打开了那本手帐。
那是一个带绑绳的植鞣革笔记本,里面简单粗暴的用标签纸分了区。
前半部分是情绪日记,后半部分是他写的诗。
孟瑶坐在公园里,摊开沈风亭的手帐。
他的字是好看的,可跟人一样癫。
通过他的字里行间,孟瑶发现,原来他在好多年前就在跟抑郁症抗争了。时好时坏。
读心理学,也是为了自医,谁知让自己走向了更深的深渊。
关于孟瑶的,也有三篇。
第一篇,是她去参加珠宝展那天。
“我一直期待怦然心动,也一直想在遇到爱情后过把瘾就死。我遇到了。”
第二篇,是她去他的办公室那天。
“我的精神状况已经自顾不暇,按理说不会在意一个缺课的学生如何。我想,这应该就是命运的安排,居然让我在这样的场合再次遇到她。”
第三篇,是两人在课后做坏事。
“上天怜我,我可以去死了。”
孟瑶的心拧成一团,只觉得透不过气。
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直白热烈的爱过,更没有人因为她赴死。
那时她不过十八九岁,这对她来说,太震撼,是不可承受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