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脚步声,他穿着寝衣走了出来。
薄绢的衣料,在他身上柔若无骨。那脖子根上的水还未拭尽,领口低低敞开着,胸膛的肌肤微微泛红。
他走到我面前,看着我。
“为何要在此处等我?”他问。
怕你笨死。
我抬头望着他,片刻,道:“谁等你,我不过是累了走不动。”
他的目光一动,注视着我:“真累了?”
我抿了抿唇角。
他不多言,忽而俯身,将长臂一揽。
须臾之间,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。
腾空的感觉,颇是新鲜,我不由地露出笑意,忙将手圈在他的脖子上。
那张脸,近在咫尺,双眸与我平平相视。
“我重么?”我问。
就像当年在灞池边,他背我的时候那样。
“重。”他说。
我打他一下。
他也笑起来,低头在我的唇上一吻,而后,往寝殿而去。
——
灯笼在大殿的屋檐下摇曳,风中,浮着淡淡的花香。
到了寝殿里,他将我放在床上,注视着我。正当我以为他会低头下来吻我,却见他四下里望了望,走开了。
没多久,他走回来,手里多了一条巾子。
“坐出来些。”他说,“我给你擦。”
这个我倒是不反对,随即挪了挪,背过身去。
那巾子盖在了我的头发上,他在我身后坐下,像我昨夜那样,一绺一绺地为我擦拭。
我原本担心他会毛毛躁躁扯疼头皮,不料,他的力道很轻,颇是舒服。
望着床边那纱灯里的氤氲的光,我不由地微微眯起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