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惠涓这几年在虞康身上耗费太多精力,现在面色蜡黄,人也消瘦。
不到五十岁的人,脸上有很多皱纹,头上一大半都是白发,就像一棵毫无生机的树。
不过靳灼霄一点不可怜杨惠涓,多行不义,这是她应得的。
杨惠涓看见靳灼霄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,把人请进来后,那叫一个殷勤,又是端茶倒水,又是亲切问候。
靳灼霄也不稀罕她恭维自己,叠腿坐下后看了眼腕上虞惜送的表,直接说:“你不用忙活,我马上要出差,时间不多,想说什么尽快。”
杨惠涓一听,着急道:“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大女儿?”
靳灼霄嗤笑:“你现在不就一个小儿子吗?哪来的大女儿?”
“之前都是我的错,我忏悔,我跟你们道歉,但我可能没多久活头了,就想再和西西多待一阵。”
杨惠涓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,好像多情真意切一样。
靳灼霄目光冷淡地看着杨惠涓,等她说完,才气定神闲地开口:“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,早都是没有关系的人了,有什么好待的?”
“不会的,西西最听话,也最孝顺了,她不会不管我的,”杨惠涓乞求道,“你让我见见她吧。”
靳灼霄眸色幽深,语气也变得嘲讽:“原来你知道她听话孝顺,我还当你没长过眼呢。”
杨惠涓通红的眼睛不敢直视靳灼霄,垂下头,抿紧了微颤的唇。
靳灼霄看杨惠涓这样就来气,站起身说:“别再厚着脸皮耍心思,你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,所以不会让虞惜来见你。”
杨惠涓面露慌乱,还没开口,靳灼霄又说:“你也别继续打虞惜的主意,不然我让你和你儿子后半辈子都在精神病院过。”
见靳灼霄转身要走,杨惠涓快步跑到他身前,噗通跪在地上,大声哭诉:“我把剩下的钱和房子都还给你,求求你救救我跟虞康,求求你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在地上磕头。
不过靳灼霄眼皮都没掀一下:“我这人言出必行,给出去的钱不要,说出去的话也不改,你就是撞死在这,也没用。”
杨惠涓动作一僵,趴在地上悲痛大哭。
靳灼霄绕过杨惠涓,突然想起什么,回头看着她,笑说: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,我跟虞惜要结婚了。”
其实他就是单纯想炫耀,说完也不管杨惠涓什么反应,转身便离开了。
*
靳灼霄和虞惜的婚礼定在了同年的国庆期间,提前三个多月就在做各项筹备。
场地是两人共同商量好的,在太平洋里的一个海岛上,因为纬度低,哪怕十月气温也很舒适。
关键是岛上风景特别好,入目就是蔚蓝的大海,金色的沙滩,还有成片的树木,待在这里没有城市的紧张和压力,悠闲又放松。
靳灼霄邀请了很多宾客,除了家里的长辈,基本都是喜欢折腾的年轻人。
他出手特别阔绰,用自己的私人飞机提前好几天带大家过来度假,还报销吃喝玩乐。
婚礼还没正式开始,一群人就已经连开了好几场派对,不分昼夜,通宵玩乐,全程就一个字——嗨。
柯嶙后来还多次回忆说,作为宾客,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场婚礼,跟误入了桃花源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