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葫芦姐,这个能吃吗?”李川从腐烂的树底下抠出一个红伞白杆的蘑菇问小孩儿姐。
撅着屁股挖竹笋的小孩儿姐回头看了一眼,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说:“这个啊,你吃了以后全村就能吃席喽。”
李川正要往竹筐里扔,忽然感觉哪里太对,“什么意思?”
小葫芦有些嫌弃的将头转回去:“意思就是你吃完之后会死哦”
“……毒蘑菇啊。”李川赶紧将蘑菇丢了出去,连手套也扔了,怕沾上毒。
又往前走了几十米,小葫芦指着一棵三米不到的树,“那个叶子也好吃。”
路闻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,不确定的问:“树叶也能吃?”
“嗯,它是香椿树,阔以炒鸡蛋,也阔以腌咸菜。”小葫芦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上山挖野菜,各种植物都认识。
见路闻至伸手去摘,她吸了吸鼻子,不放心地叮嘱道:“只要上面刚长出来不久的嫩叶儿,下面的大叶不好吃,味道发苦。”
李川不知道从哪儿薅了一把绿色的菜,凑到小孩儿姐面前求夸,“看,我找到了葱。”
小葫芦拧着眉,语气中透着嫌弃:“……这是野韭菜,而且你为什么要连根一块拔出来?”
过了一会儿,李川又凑过来,“葫芦姐,这个是什么?”
“牛肝菌,可以吃。”
不到一分钟,李川又问:“这个是荠菜吧,我刚才看你挖过。”
“不是。”小葫芦叹了口气,“要不你去跟那个哥哥一块儿摘香椿吧。”一直问打扰到她挖笋了。
李川:“不去,那玩意儿味儿不好闻。”
—
四点多,天上开始掉雨点儿,小葫芦带着两人下山,顺便捡了四五只蜗牛,说要带回家当宠物。
雨不大,三个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地面才刚刚打湿,雨滴落在树叶上悄无声息的。
村里的人吃饭早,不管是烧水还是做饭都烧木柴,升起的几缕炊烟笼罩在房屋上方,远远看去像是一幅很有意境的油画。
此时,村长家,楚逢时正坐在炉灶前烧火,火势很旺,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声音,锅里的水也开始翻滚冒泡。
烟雾缭绕中,徐洋腰上系着粉色卡通围裙,将剁成块儿的猪蹄放进锅里焯水,倒料酒的动作很有大厨风范。
雨势渐大,淅淅沥沥的落在屋顶瓦片上,迅速汇集起来,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从屋檐坠断。
楚逢时看着窗户上的一道道湿痕,眉心不自觉敛起,隐隐担忧起进山的那两个。
“楚楚,火小一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