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朴的钟声回荡在小小村落的上空,几乎所有人都从自家门口走了出来,兴致勃勃来瞻仰小秦相公的风采。
牛车进村,秦山先下来,紧接着便是秦放鹤。
去过府城的人好似自带结界,众乡亲一时不敢上前,都在一步开外,直勾勾瞅着。
秦放鹤理了理衣裳,朝三四个月不见的乡亲们作了个揖,“十一郎幸不辱命,得胜归来。”
结界破了。
震天的欢呼声炸开,乡亲们如得了讯号般争着抢着上前,拉他的手,摸他的肩膀,口中赞个不停。
有男人直接把自家毛头小子提溜起来,“快,摸摸你十一哥,沾沾聪明气!”
秦放鹤瞬间被热情的人群淹没,他笑着回应,很有耐心,一步一步走得极慢。
几十号人,听着不多,但如果在同一时间围上来,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眼见秦放鹤被挤得东倒西歪,突然脚下一空,竟是秦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,将他整个人扛在了一侧肩上!
“都散开散开!”
秦猛一手扛着秦放鹤,一手非常有气势地在身前画了几个大圈,声若洪钟,“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,都散开!没见着要把十一郎挤坏了么!”
众人便都哄笑起来,虽不往前挤了,却也不舍得就此散去。
老村长终于气喘吁吁地钻进来,直接用拐棍儿挨个戳人,“我的话不好使了?都退开退开,去去去!家去家去!”
老族长的话还是颇有分量,大家伙儿再舍不得,也还是空出一条道来。
秦放鹤坐在秦猛肩头冲大家拱手,犹如花车游行的公主,“多谢父老乡亲厚爱,赶明儿咱们杀猪啊!”
又是一阵欢呼。
如此闹哄哄一整日,到了夜里还有人爬墙头来送东西,都被秦山和秦猛拾掇了。
次日一早,秦放鹤仔细穿戴了,先随村长去拜过祠堂,又去村外给原身父母上香烧纸,这才渐渐得了空。
晚间老村长亲自过来找他说话,倒把秦放鹤弄得不得劲。
“您老有什么话,叫我过去就成了,何苦亲自走一趟?”
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黑了天,地上还有水,万一摔着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见他并未因身份变更而拿乔,老村长心下熨帖,十分受用,却还是坚持道:“不是这话,你如今身份不同,也该讲究起来。村里老少爷们儿们虽没坏心,可到底也该论个尊卑,不然你随和,总有那起子混账王八崽子不知好歹,明日也同你哥哥弟弟起来,蹬鼻子上脸的,传出去叫外人说咱们白云村没规矩哩!”
这话秦放鹤不好接,只笑笑,也不作声。
那边秦山很自然地替二人煮了茶端进来,替秦放鹤问道:“您老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要紧事?”
“对对
对,
说正经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