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注意点。”陈迟颂淡声警告。
然后松开握她手臂的手,却没看她一眼。
中年男人是学校领导,目睹至此也跟着教育了那群男生几句,末了才转过头来慰问司嘉一句你没事吧。
手臂上还有被陈迟颂圈住过的温度,干燥,沾点凉,司嘉垂眼回道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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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附中出来,陈迟颂把她送回酒店。
一路无话,车里也没开音乐,只有两人的呼吸,气氛凝固,但司嘉并不想打破,直到一通电话急促地冲进来。
是陈迟颂的。
他扫了眼来电显示,微不可见地皱眉,换左手握着方向盘,接通,听那头说话,沉默了半分钟,才回一句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
司嘉等他挂完电话,缓缓转头,“你有事的话就把我放路边吧,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。”
但陈迟颂置若罔闻,仍目视前方,车速不仅没停,反而有隐隐加快的趋势,司嘉见状就没再说话。
原本半小时的路程,陈迟颂只用了二十分钟。
车停稳在酒店门口,他解了锁,一言不发。司嘉不想耽误他去忙,推门的动作利落,却在一条腿跨出去的时候顿了下,她回头,又看他一眼。
“陈迟颂,今天谢谢你。”她轻声说。
不管是那件西装,还是随手帮她挡的那个篮球。
陈迟颂这才撩起眼皮看她,漆黑的,深不见底的,让人看不透。
他还是没说话。
就这样僵持到第五秒,司嘉自嘲地扯了下唇角,深吸一口气,下车关门。
可陈迟颂没急着走,车窗半降,透过那点缝隙,司嘉看见他点了一根烟,烟雾在车内四散,侧脸轮廓被模糊,阳光照不到他那边,整个人陷在一片暗色里,远处是繁华CBD,他却像被割裂开的一角,孤寂而游离。
他又打了一通电话才走。
司嘉收视线,转身上楼。
李建东不在房间里,男助理说他去分公司处理事情,司嘉点头,没有多问,她比谁都清楚,这个项目没那么快结束。
至于还要纠缠多久呢,她不知道。
回房后又闷头补了一个小时的觉,睡醒是下午三点,手机上空无一条消息,很安静。
司嘉早已习惯,除去工作,她很少和人社交,成年人的友谊都披着一层面具,她不缺朋友,也不需要朋友,而高中那些,都在被生活推着往前走,偶尔聊天是逢年过节,晁艺柠和周时胥去年刚结婚,忙着柴米油盐,尤籽杉一路保研,现在正读博,前途无量,梁京淮留在比利时,还是一个人。
太阳东升西落,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停止转动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