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疆快递来的画,孟秋没有完全处理完,她都是两三天处理一次,刚好近期几张都没处理。
孟秋从书房拿出字典,心跳极快,深吸一口气走到赵曦亭面前。
像即将上刑场的罪犯。
桌几上有许多烟蒂。
赵曦亭一把将她揽在怀里,温声问:“睡得好么?”
酒精的缘故,一觉睡到天亮。
孟秋点点头。
她折起来的画折有厚度,塞进字典后,字典并不能合得很实。
现在一看,藏得漏洞百出。
她把字典递给赵曦亭的时候,甚至看到画露出来的一角。
没想到赵曦亭看着她的眼睛,食指抵着字典封面往下压,并没有要看的意思。
孟秋睫颤了颤,轻声提醒:“里面有东西。”
赵曦亭把字典放到茶几上,好声好气得问:“一直拿着,重不重啊。”
他已经知道了。
孟秋呼吸一窒。
她惊悚地抬头看他,想去分辨他的表情,看他的反应,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。
孟秋想到当时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割裂感。
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。
她一直知道。
可是提起这件事情,他们总是很隐蔽。
即使她不会往外说,他们也连连叮嘱,不要在外人面前将伤疤揭出来,多交心都不行。
这些是好意。
长辈传统的好意。
但好意中夹杂着一股羞耻,仿佛她才是错的那一个。
赵曦亭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,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。
赵曦亭看她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,没再吊儿郎当坐着,把人牢牢拉进怀里,轻轻拍她的背安抚。
“没事的,孟秋,事儿不大,当时你们没处理对。”
他顿了顿,嗓音转冷,“昨晚听完我挺想弄死他的。”
“但弄死了,你还会介意,对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