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手机,笑了下,黑眸像没点灯的夜,盖住她,笑意有点凉,也不和她多余兜圈子,“在男朋友房间里洗澡不是很正常?”
“一边说让睡,一边防贼似的防着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位置摆正?”
孟秋捏紧了纸团,抬头扫一眼,硬着头皮说:“不是的,我没有防你,我在想还差什么。”
赵曦亭耐心道:“嗯,差什么?”
孟秋慢吞吞吐字:“毛巾之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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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还是进了他房间。
孟秋从来不指望淋浴间那扇门能挡住什么,但还是好好上了锁,又从房间里拉来一条凳子,装作放衣服,多此一举地斜在门口。
她洗到一半,赵曦亭突然敲门,她鸡皮疙瘩竖了一身,连应都不敢应,装做水流太大了没听着,一边拘着身子躲到墙角,惊弓之鸟一般动都不敢动。
结果赵曦亭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衣服放门口,自己拿。”
孟秋才放松下来,轻轻答了一声“好”。
孟秋不想太快出去见他,就在里面磨蹭得比较久。
赵曦亭的淋浴间很干净,东西归置得也很整齐,应该每天都有人帮忙清扫,一点灰都见不着。
独居惯了似的,没有任何女士用品,洗漱的东西不是黑的就是白的。
孟秋挪到洗手台前。
柜子上摆着电动剃须刀,漱口水。
漱口水清爽的味道是熟悉而陌生的,陌生是因为,往常那里还有一丝凉丝丝的烟草味。
孟秋睫毛一颤,躲开了视线,没再看拿瓶水。
她擦干身体,缩成一团,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。
除了嗡嗡的风声没听到特别的动静,她才用毛巾挡住前面,蹲下来,躲在门后面,费劲地伸手摸了摸,将袋子摸进来。
袋子太大了,她开的门缝小,在门口卡了半天,拿进来又撞上凳子,忙得面红耳赤,差点摔一跤,狼狈极了,又匆匆把门关上。
袋子是CHANEL的袋子。
有一套白色的长袖连衣裙,怕她冷似的,还有见粗呢外套,挂价格的标签已经剪掉了,拿来之前似乎刚熨过,很平整,有一股舒适的香氛味道。
内衣压在最底下,是一套白的。
相较孟秋以前买的款式,更成熟一些。
这些也没什么。
她穿上去之后才发现有点小。
她咬唇系到最松的那格,前面还是挤得难受,像要压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