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耘满头雾水,奇道:“你家掌柜是何人,本官初到此地。怕是不认得吧。”
黑衣男子道:“江大人见了便知。便在此处不远,请。”
江耘心中好奇,便随着那男子走街过巷进了一家店铺,却是一间湘绣铺子。让差人们在前堂稍候,江耘进了后堂,心中愈奇怪。
男子口中的掌柜却是一位年青少妇,虽然梳着少妇的髻,年纪却不大,不过二十来岁。颇有姿色,身材却尽显婀娜,江耘细看之下,却是真不认得。
那美妇轻声笑道:“江大人果然人才绝佳小女子这厢有礼了。
江耘不知其来意。淡淡道:“掌柜找本官何事。请据实相告。”
“小女子唐突,贸然相邀,还望江夫人勿怪。其实,若江大人知道小女子的名字,便不奇怪了。”
喔。敢问掌柜芳名?”
小女子叫司马倩。”
司马倩?好熟悉的名字。幕然间,出个水蛇一般的身段映入脑海,杭州遇到的司马小剑?只差一个字。
“在下在杭州倒是碰到过一个叫司马,
“那是我的妹妹。”司马倩笑道。
江耘恍然大悟,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哈哈,令妹今日可在?”
“不在,连小倩也不知她现在何处。”
江耘哈哈大笑。全国这么多碑,够她毁的,想来那个司马小剑也是潇洒,神州各地,四处为家。看来。她要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破坏工作中去了。
“若是碰到令妹,代江耘问候一声,最好劝劝她,那活儿风险太高,下丁刀石刁工”
司马倩看了一眼江耘,说道:“我劝不住她,也不想劝她。那些碑。终是要毁的。”
江耘知道她姐妹俩的苦衷,长叹一声,劝道:“天下党碑,何止千百,你毁去一座,他明日再建上一座,京城崇政殿外也有一座,她毁的了么?即便毁去了,你们能毁去天下人心中石碑么?”
江耘的话显然说中司马倩的痛处,黯然良久,已是双眼微红。恨声道:“蔡京老贼,毁我义父清誉,着实该死。”
江耘知她心事,不便多言。陪在一旁默不作声,也算同仇敌忾。
司马倩回神来用衣袖擦了擦双眼,歉然道:“江大人见笑,我与小剑俱都是司马相公所收养之孤女,无力回报,只得徒做无奈之举。当日多亏江大人援手,小剑捎来信说您在潭州府上任。是位浊世公子。我便差人天天在府前候来。今日总算等到了您。”
江耘笑道:“江耘并不在潭州任上,乃是洌阳县的知县,正好今日来府衙办差。”
司马倩沉吟着道:“想必江大人在浏阳会有一番大作为?”
江耘见她口中说出这番话来,倒不象一个掌柜身份,大感好奇,笑问道:“司马掌柜,此话怎讲?”
司马倩嫣然一笑,起身说道:“江大人莫要小看了小倩小女子虽为一介小商,却也知京城与天下的大事。”
江耘拿起茶杯,轻啜一口,笑着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江大人少年高才,高中二甲,拜翰楚书院学士,办慧闲雅叙,演,新制一出,大惠河南百姓。是朝中新党,当朝相公蔡京之眼中钉,然否。”司马倩微侧着头。脸上笑意盈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