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终究是天真烂漫的年纪,不太了解人心险恶,闻言笑眯眯的道:“不呢,我娘和鱼哥儿还在等我哦,要回去了。”
赵长衣哦了一声,乐呵呵的找来大碗,将鸡汤翻过去,又用瓷钵装上王八汤,热络的笑道:“小小,这个可是我亲手熬的汤,可香了。”
顿了下,猛然想起什么,“你端回去就和你娘喝,别给那小子喝!”
小小哦了声。
喝着从夫子面前抢过来的鸡汤,赵长衣觉得,这鸡汤最是美味,甘之如饴,京城里那些名厨御厨做的山珍海馐与之相比,简直如糟糠。
夫子心如明镜,暗叹了声冤孽。
食不言寝不语。
夫子不拘束于条理,赵长衣更不是恪守成规的人,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鸡汤后,忽然冒出一句,“夫子,你是异人吧,究竟叫什么名字呢?”
夫子呵呵只笑。
不否认,不承认。
夫子君子一生,不屑于说谎,但总不能对北镇抚司的人承认自己是异人吧。
若是爽快承认,此刻鸡汤变血汤。
赵长衣却明白了夫子的笑意,沉默了许久,“我没穿飞鱼服,也无绣春刀,所以啊,我什么都不明白,喝汤喝汤,想那许多作甚,我就只是想拐个老婆回家养成而已!”
夫子挑眉,略有不屑不喜。
对这个叫赵长衣的年轻人感到有些心惊,看似没有心机,实则心机很深……就怕这种人,先前还和你喜笑颜开,转眼就能背后给你一刀。
那个朱七,似乎就死在他绣春刀下?
李汝鱼有危机感了。
小小懵懂初开,虽然心中有自己,可架不住赵长衣死皮赖脸,这家伙又见识渊博,经常用外面世界的趣事儿逗得小小笑靥如花咯咯长笑。
万幸夫子和周婶儿站在自己这边。
赵长衣有事没事就在私塾外守着小小,让李汝鱼极度无语。
这货很闲,估摸着出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,又或者是想了解自己雷劈不死的真相,总是来找自己聊天。
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,他又总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。
李汝鱼劈棍时便无法精气神合一,于是在赵长衣骚扰的时候,干脆拿出夫子画的剑谱揣摩。
赵长衣探头看了片刻,斩钉截铁的道:“这剑谱太拙劣了,你练好这个剑谱去参加武举,第一关不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算我输。”
李汝鱼并不反对,笑了笑,“这本来就是入门剑技。”
甚至连剑技都算不上,只能算剑道里的一些常识技巧——估计没有一个游侠儿不会。
赵长衣点了点头,表示认可。
心中其实有些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