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来星顿了顿,伸手把牙刷接过来。
视线将触未触的剎那,果然楚竹的目光就有些躲闪。
幸好这阵尴尬并未持续很久,姥爷在楼下催人:“你们俩好了没有?”
楚竹正悄悄借镜子的余光看着旁边这人清隽的手,冷不丁被这声吼下了一跳,呛了口泡沫,猛地咳了几声:“这就下去!”
他说完,飞快地漱口洗了脸,连眼神都没多给一眼江来星,迅速溜下了楼。
姥姥正打开电视看着,见他下来,问了句:“咦?怎么就你自己,你那小同学呢?”
楚竹摸了下眼角,心虚:“他等会儿下来。”
“人家腿不是不方便?你自己跑得倒快。”姥爷放下豆浆,瞪他一眼,“去把人背下来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等人上去了,姥姥忽然扭头问:“对了,杂物房里是不是还有个闲置的轮椅?”
姥爷想了想: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是有一个,等会儿吃完饭我拖出来擦擦先让人用着,总不好把孩子天天关屋里。”
江来星洗漱完,扶着墙刚要出来,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楚竹。
他一顿:“?”
楚竹视线乱飘,咳一声:“我来……背你下去。”
楼梯浅,楚竹的步子很稳。
江来星一手搭在他颈间,离近了,低声在人耳边问:“我压着你,背上疼不疼?”
楚竹哼一声:“不疼。”
他说着,一边忽然又蹭了蹭肩膀,借着这么个动作来缓解僵硬,小声嘀咕:“你别逗我……我怕痒。”
江来星没说话,很轻地笑了声。
楚竹之前就知道他声音挺好听,清沉得像是浅浅浮了层冰,说话没什么情绪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凌冽。
……但挨着耳边才更觉撩人。
就连皮肤接触的地方似乎都敏感。
楚竹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胡思乱想,却还是被扰乱了心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