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雁柏想了一下又说:“你还是有点影响力的,所以写诗也坚持一下吧,别只在报纸的边边角角屈才了。没有我之后,估计你还是勉强能稳坐诗坛的。”
宋时鹤睁大眼眸,非常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可是程雁柏没有回应他原因就回到馆内了。
“真是自大啊。”宋时鹤看着程雁柏的背影,喃喃自语道。与此同时,他也微微收紧了刚刚仿佛因为迷茫了张开的手,握成了拳头。
程雁柏的话某种程度上让宋时鹤稍微下定了决心,想到在生死之别之前的那一刻,自己也许无法陪在那人身边,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因为过敏而发痒,呼吸也因此变得不顺。而过敏源大概就是缺乏生生。
但他还未完全坚定的决心却在下一刻被现实阻止了。
追悼会结束之后,因为这些天耽误了太多工作,公司的容忍并不是毫无限度的,所以季渝生要立刻赶回x市了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季渝生接完公司催促的电话后,回头有些抱歉地和宋时鹤说。
“好。”宋时鹤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,好像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件事情,说:“回去吧。”
季渝生抿着嘴好像想很想说些什么,但却又无从开口。
宋时鹤沉默了一会,抬眼的时候看见季渝生依旧发红的眼尾,又放柔声音,似是在安慰他说:“不要被这件事情困住太久。”
“嗯,我知道”季渝生握紧手上的手机,而后摆着难看的笑容,似是阔达般笑了笑,说:“先生也是,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伤心。”
虽然季渝生是笑着说这句话的,但是笑容里却难掩为流失的岁月和生命而悲伤,而且声线也和他所说的话截然不同。
“”宋时鹤犹豫了一会,最后还是在季渝生拖着深重的脚步和悲伤离开前小声开口说:“其实他并不是无望的殉道者。”
“什么?”季渝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,所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。
于是宋时鹤又重复了一遍,”我觉得他并不是无望的殉道者。”
季渝生瞬间抬起头望向他,泪意好像在触碰到宋时鹤眸子的那一刻,连带着泪水烟消云散,如同雨后在太阳下蒸发的雨水。
“他死的瞬间我不清楚但是至少现在我觉得他不是。”经过了刚刚的对话宋时鹤这么说道。
“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季渝生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非常大,但是与此同时依旧带有疑惑,他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。
宋时鹤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直观且直接地表达,最后说:“我觉得他的道因他而改变了轨迹,之后”宋时鹤顿了顿,说出五个让季渝生震撼的字,“奔他而来了。”
“改变轨迹?奔他而来?”季渝生念着这几个字,细细咀嚼其中的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