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什么熏香,茉莉花的洗衣液啦。”
“哦,洗衣液。”他动了动腿,可惜实在没有施展的空间,又问:“睡这么小的床,你还能长高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么破烂的小房子的?”
“哦,我懂了,不要钱送给你住的吧?”
陆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,狠狠踹了他一脚,“我是乞丐吗?我千挑万选的!给我闭嘴睡觉,你这个封建余孽!”
周翎一愣,然后在陆泉耳边,爆笑出声。
陆泉只得皱脸歪头躲避,在某皇子的睡前连环问答和一阵阵强烈的生无可恋中,进入了有生以来最聒噪的梦乡。
——任性妄为的混蛋皇子。还是在外面的时候,更文静讨喜点。
早晨,陆泉迷蒙地睁开眼,又懵了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昨晚回了家。
身上好重。
她偏过头,发现某皇子紧紧抱着她,脸埋在她颈间睡得正香。可恶,怪不得在梦里总觉得一边脖子热得火一样在烧。
她下意识抬手想掐一把他的脸,冷不丁想起,这是她对付徐停云赖床的方式。
——徐停云。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,一切还顺利吗。
陆泉晃了会儿神,还是艰难地把自己拔出来,下了床。
周翎怀中没了人,便蹭着枕头,抱紧了毯子埋进去。陆泉在床前打量他的睡颜,差点又上手去戳他的红痣,可恶——唯独睡着的时候,像个天使。
接着,她就为这个念头打了个寒颤,眼神也逐渐清明起来。
周翎——周翎和玛莎,到底在计划些什么?现在能想到的原因实在太过表面,她自知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。
并且,她昨晚明明趁势表达过诚意——为了报恩,她愿意做任何事——但周翎的反应…
不行,不明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。
她现在需要洗洗脸清醒清醒,于是,开门往卫生间走去。
可走到一半,她顿时警觉地转头,向前几步。
早晨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客厅,两名黑衣保镖如同晴天的乌鸦,突兀地出现在她再熟悉不过的公寓里。
陆泉原本冷静的眼睛渐渐睁大了。
还有,坐在餐桌前,冷酷凝视着她的——罗屿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