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句话,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,云照猛然间挣扎起身,不顾下面撕裂的疼痛,杀气腾腾地冲到楚少泊面前。
楚少泊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,面儿上虽未表露,但负在背后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状。
他安静地立在原地,似乎在等待对方的进一步动作,但结果不然。
云照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挥拳出掌,反而“扑通”一声跪到了地上。
明明那样一个骄傲的人,现在却将尊严弃于地底,楚少泊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,紧接着便是止不住的怒火。
这是云照第二次跪他,都是为了那个人。
嫉妒再次如潮涌来,他缓缓蹲下身,猛地掐起云照下巴便道:“你可知,你这般低三下四维护他的样子,真的很叫朕生气。”
云照被迫抬颌,眼中已不见方才的锋芒,只双目无神地望着某处。
听到楚少泊的话,他瞳孔轻移道:“我跪你,不光是为了他,也是为了大郢的子民。”
滚烫的气息萦绕鼻尖,楚少泊听后并未答话,但心里与方才比还是好受了不少。
他深深看了云照一眼,松开了钳制他的那只手,冷冷道:“起来罢,朕意已决,你改变不了。”
云照垂着眼睑,没有动作。
见此,楚少泊心里又气又疼,最终叹道:“此番战事,朕提前交了战书去郢国,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措手不及。”
云照依旧没有动作。
楚少泊自以为仁至义尽,便不再解释,但云照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又实在令他气愤,本想着再周旋周旋的心一下儿被打了个稀碎。
云照软硬不吃的性子他是知道的,于是最终结果就是,云照被他一掌劈晕抱回了榻上。
不一会儿,军医带着煎好的药以及金疮膏来了,楚少泊想着自己好容易让人安静,便对他说:“药先拿回去温着,金疮膏留下。”
军医看了眼床榻上的人,以为对方是睡着了,弓腰道是后端碗退出了帐篷。
楚少泊掂量着手里的金疮膏,想着若是云照醒来,必不会允许有人触碰他,尤其还是那种私密的部位,既然如此,自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替他把药上了。
但…………
他想,若云照真的醒来,发现自己那里被旁人碰了,恐怕会举刀杀了那人罢。
于是思虑良久,他还是放弃了。
“罢了罢了。”嘴里喃喃了一句,他把金疮膏放到云照枕边,冲人低语道:“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随了谁,整日要死要活不爱惜身体,疼便受着罢。”
话里话外都透着责怪,他轻轻拨开云照额前的碎发,默默坐在一旁守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