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宁,怎么了?”
灯光重新亮起,陆难这才看清男孩脸上的痛苦神色。
他已经坐了起来,正掩唇低咳着,面色有些涨红,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陆难伸手帮他在后背上顺气,却没有多少效果。最后,还是男人伸手过去,掐住那颤抖的白。皙脖颈,卡在喉管处的手指猛然收紧,才让林与鹤在剧烈的呛咳声中,把东西吐了出来。
陆难迅速撤开了手,却还是在那细腻皮肤上留下了鲜艳的指痕。
他的另一只手接住了林与鹤吐出来的东西,躺在掌心的赫然是一颗湿漉漉的白色药片,还有一个融化了小半、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胶囊。
卡住林与鹤的,正是他刚刚吃下去的药。
胶囊已经被融化了一点,里面的药粉撒了出来,苦得林与鹤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他被苦得舌根发涩,两颊发麻,就着陆难的手喝完两杯水之后,才稍稍把那味道压下了些许。
但那苦味太难散去,呼吸时依旧满是痛苦。
林与鹤又自己喝了一杯水,才终于能够开口。
“药……太大了,没吃下去。”
他小声和陆难解释。
陆难的脸色不是很好看,他沉默了几秒,似是花时间将翻涌的情绪压退了些许,才道。
“吃得太急了?”
“不是。”
林与鹤说,“是我吃药一直很难……总是容易吞不下去。”
林与鹤从小吃药就很困难,他的喉咙似乎天生很窄,正常大小的药片都很难吞咽下去,经常要喝掉很多水,等药片都开始融化了,才能勉强被顺下去。
药片都这样,胶囊就更难了。
陆难皱眉,问:“那你之前感冒时怎么吃的药?”
林与鹤看了他一眼,舔。了舔唇,很小声地说:“之前不吃,撑过去就好了。”
吃药的过程太过艰难,林与鹤小时候甚至宁愿捱着打针的疼都不想吃,长此以往,他就生出了不小的阴影。
反正感冒也是可以自愈的。
陆难:“……”
他的脸色更阴沉了。
男人的胸口起伏了一下,最后还是没有说话。
他拿过了林与鹤手中空下的水杯,换了一杯新的温水,又把药箱也拿了过来。
趁着林与鹤喝水的时候,陆难戴上一次性手套,拿出一颗新的药片,用瓷刀切开,分成了小份。
胶囊不好拆开,容易伤胃,陆难就翻着说明书,找了包药效近似的感冒冲剂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