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到连一旁的鬼侍都看出来他心情不愉到了极点,连忙战战兢兢地行了礼,找个借口便溜走了。
偌大的院子前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人,鹅毛大雪从天而降,扑撒在凤清韵的肩头。
他垂着眸子一言不发,既不往屋里走,也并未看向身旁人,有一两簇雪甚至落到了他的睫毛上,随着呼吸微微颤抖。
那端的是一副姣花照水的美人模样,龙隐见状却喉咙一紧,忍不住走到他身旁,低头间没话找话道:“方才那尸魔前踞而后恭,畏威而不怀德,实在是可笑。”
他说着便去抓凤清韵微凉的右手,攥在手心想替对方暖一暖,端的是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。
凤清韵一顿,倒没把手抽回来,只是抬眸凉凉地掀了他一眼,直把人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后,才冷笑一声:“她确实是畏威不怀德,软的不行非要吃硬的,那你呢?”
龙隐:“……”
许是精神紧绷太久,龙隐沉默了三秒,竟脱口而出道:“其实本座软硬都能吃……具体得看宫主赏什么。”
他的不怕死精神着实令人钦佩,惹得凤清韵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是吗?”
龙隐刚想说什么,便被人一把掐着脖子,没好气地拽进了屋里。
凤清韵本就比他矮一点,哪怕架势做足了,掐着他进屋也免不得要仰点头,配上那张哪怕冷下来依旧漂亮到没什么侵略性的脸,反而别有一番韵味。
然而龙隐再怎么不怕死也不敢在此刻开口挑逗了。
凤清韵反手便摔上了屋门,不小的声响过后,风雪一下子被隔在了屋外,不大的屋子却瞬间显得狭窄而燥热起来。
凤清韵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龙隐忍不住喉结微动,下一刻,却见对方竟抬手摘了头上的蔷薇簪。
那只是个很普通的动作,可在大雪纷飞的一方小屋内,如此寻常的动作却一下子激起了无数旖旎,惹得人喉咙发紧,不禁回忆起了曾经种种。
青丝披散而下,免了簪冠的美人走到龙隐面前,垂眸宛如寻常撒娇的爱侣一样,勾起手指便扯在了他的腰带上,然而语气却在平静中带着无边的危险:“没眼色的外人已经处理完了……现在是时候该料理家事了。”
龙隐忍不住滚了滚喉结,似是想把持一下不要显得那么没出息。
奈何根本不需要动用血契,凤清韵只需要勾勾手指,他便被蛊惑得毫无理智,跟着人便走进了卧房。
外面的雪又下大了几分,床帷落下后,隔着两层纱望向外面的雪色,越发衬得怀中的温香软玉暖热诱人起来。
凤清韵一言不发地垂着眸子骑坐在龙隐跨上,几乎把自己塞在了对方怀里。
那是个无比粘人的姿态,龙隐忍不住抬手握着他的腰,企图将人彻底拥到怀里,奈何平视之间,却见那瞳仁怒极之后反而毫无波澜,只是黑到发亮,于雪色之间美不胜收。
龙隐被这双眸子瞪得反而心下一紧,竟忍不住凑上前想要一亲芳泽。
自幻境出来之后,这几乎是两人的第一个吻,然而他刚碰到那抹熟悉的柔软,甚至还没来得及撬开探进去,便被人拽着头发蓦然往后一扯——
“嘶——”龙隐当即半真半假地倒吸了一口冷气,“凤宫主这是要谋杀亲夫吗?”
凤清韵拽着他的头发,近在咫尺间冷冷地看着他:“让你亲了吗?”
龙隐环着他的腰,摩挲间低声道:“……本座亲自己道侣也犯天条吗?”
凤清韵松开他的头发,转而掐着他的脖颈,感受着喉结抵在自己手心的感觉:“是你道侣吗?”
“……不是吗?”
龙隐闻言好似受了天大的伤害一样,低声道,“本座求了两世才求来的道侣之名,凤宫主难道还未给出手就要收回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