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要论他几分私心,那也是为了羞辱江御,把这些年来他所受的不公和屈辱全都报复回去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等季凌纾说服了自己时,山中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,染黑的茧一般紧密地将苍穹包裹,远方时不时传来几声古怪异常的兽鸣。
福大提议夜晚找个山洞扎营,天黑还有瘴气,继续前行不安全。
季凌纾抿着唇考虑,看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和他讲话的江御有些气喘吁吁,才点头同意驻扎休憩。
江御暗自松了口气。
夜晚山间的瘴气愈发浓郁,别人感受不到,他却觉得臭不可闻,心口发涩,加上山路越来越难走,他几乎快要撑不住。
游海侠们常年以地为席,以天为盖,几兄弟得了季凌纾应允后便动起手来,采茅铺床、拾柴筑篝,把石穴里收拾得有模有样。
这厢几人商议晚上如何值夜时,江御已经挑了个最干净的地方背对着他们躺下睡了。
福三见状,撅起嘴来:
“轰隆兄可真是个怪人……进山前也不见他戴斗笠,这会儿睡觉却也要把脸遮住。”
福二照着他的脑门给了一拳:
“不该操心的事你少胡说八道。季兄,你别理他,今天大家都累了,我们抓阄选个人守夜,其他人都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我来!我来吧!”
蒋玉自告奋勇。
季凌纾打量他一二,狐疑道,“你能行吗?”
蒋玉拍了拍胸脯:“没问题,只要有风吹草动我就大叫,把你们都喊醒。”
福姓兄弟折腾了一天,早已困得不行,见有人主动请缨,自是没有异议。季凌纾不放心,抱剑靠坐在石壁旁,只是闭目养神。
蒋玉见他迟迟不睡,偷摸从怀里找出了之前那商贩连竹篮一起送他的安眠香,长吸了一口气后屏住呼吸,将香油浇在了风口处。
半晌。
蒋玉凑近,低低唤了季凌纾一声。
季凌纾沉沉闭着双眼,并未转醒。
他并没有松下这口气,而是蹑手蹑脚地爬去了福四身边,开始在他身上搜寻传送阵的启阵符纸。
抱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