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……!”
季凌纾刚要问他想做什么,就听见江御冷厉道:
“别乱动,仔细看看你周围。”
“周围怎么了?什么也没……唔!”
季凌纾突然觉得手臂一刺,垂眼一看,半截衣袖竟已被切落。
云翳掩月,宵光清冷,从疏云缝隙间筛漏而下的月影缓缓将二人周围的茧丝陷阵照亮。
能感知到时,他们已经被重重削铁如泥的细丝包围。
“这丝……”
季凌纾的动作受到掣肘,反手握剑朝江御脖颈旁的丝线砍去,只听“锃”的一声刺鸣,剑刃振动出鸣,茧丝却不动如韧。
“韧性太强,以柔克刚,”江御蹙起眉来,“用你的剑恐怕斩不断。”
和此前宫里那些包裹宫人的柔软白丝不同,包围他们的陷阱不仅锋利无比,而且坚不可摧。
旷野之上夜风和剑鸣一齐息止,片刻不正常的沉寂后,似乎是为了回应季凌纾刚刚那不痛不痒的一剑,茧阵忽而开始加速收拢。
“呲喇——!”
皮肉撕裂的声音细微而刺耳,江御微微睁大眼睛,滚烫的血滴连珠般顺着季凌纾的胳膊淌入了他的衣领。
季凌纾以身相护,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宽大修长、骨干分明的手掌半拢住江御的脖颈,将他的所有要害处都藏在自己身下。
血色染红阴冷的土壤,茧阵还在继续收缩。
因为没有痛觉,身体发肤之伤对季凌纾而言犹如不存在,他一手牢牢将江御护在怀里,另一手再度起剑,回想着师尊的教诲吐息纳气,忽而星眸睁裂,剑光出匣,一举绞断了最靠近江御后腰的三两条韧丝。
但这样远远不够……围剿他们的是成千上百丝丝缕缕的杀机。
而只是斩断刚刚那几根,季凌纾的剑刃上就已经微显出裂痕。
“季凌纾,把剑给我试试,”
江御扶住他被震得发麻的手腕,“或者你握紧剑柄,相信我一次……”
“你别乱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