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於菟,它说它要把你夺走的东西还给我……那东西就是堕薮。你的话我从来没反抗过,唯独这一次,你就不能听听我的主意么?”
“我?夺走?”
江御气极反笑,在季凌纾面前向来温如玉粹的瞳眸里少见地染上了几分不安的愠怒,
“你?反抗?我对你的好在你看来原来都需要反抗吗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季凌纾像一壶浇在冰层上的沸水,烫得快,凉得更快。
他塌下耳朵,但又觉得必须要趁这个机会把话和江御说开才行。
身在局中时他总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心如明台、通透温和的师尊会有这么执拗的一面。
他不知那是江御对他的占有,是看似风轻云淡的年长者对他不敢言明的掌控欲。
“江御…我不是要惹你生气,也不是要否定你教我的剑术,只是我……”
“你们师徒之间就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?”
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冷硬地插入了二人之间,打断了季凌纾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语。
季凌纾目光不善地看向来者。
只见是身着华服的木楚海背着手朝他二人缓缓走来,木楚海惯常地没把季凌纾看在眼里,只朝着江御颔了颔首:
“兰时,今日我们来是为了你的大事,玄宗主他们已经在殿里等你多时了。”
看来只要蒋玉不在,他们便不会错认江御。
江御脸上没什么表情,季凌纾却看得出,他肯定还在生着气,
“我有什么大事让你们等也等不住,急着要来平玉原寻我?”
连羡阳似乎也听出他语气比平常更冷了几分,意味深长地瞥了季凌纾一眼,而后才又回答江御的问题:
“事由复杂,牵扯甚多,我们进殿详谈吧。”
江御注意到木楚海看向季凌纾时谈不上友好的视线,因而替季凌纾瞥回了一眼,问木楚海道:
“你那侄儿不服我管教,要一个人先回琉璃海,可是完好无损地到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