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周道:“我没喝过御酒,不知道啥味,但品起来辛辣和后韵却是实打实的,岳父,会不会是你味觉失灵了?”
“老夫研究酒水一辈子,能喝不出好坏?我跟你说,这越是贡品,越有人喜欢糊弄,我酿的酒不是跟你吹,不比这个差……”
张周想说,你老蒋很双标啊。
先前说贡茶的时候,说有多好多好,结果论到酒水问题,就想说你家的酒比贡酒更好?
你咋这么不要脸呢?
这酒一尝就比你家的好,装什么品酒行家呢?后世我喝过的酒的种类,了解的什么酱香、浓香、清香之类的门道,不比你多?
蒋德钟把一碗酒喝完,正要倒第二碗,张周也准备倒。
蒋德钟却按住张周的手:“贤婿,少喝点,老夫多尝几口,让老夫把其中的门道弄清楚!”
一边说酒不好,一边却想多喝……
张周对老蒋翻个白眼道:“那要不岳父你看这样,两坛酒你都带回家,咱有事回头再说可否?我出去当差到现在,好不容易回来,你让我先安生安生。”
“果然不同了哈,给皇家办事,就是硬气,老夫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一下在京城安顿的事吗?好了好了,咱翁婿一起喝,不醉不归!”
“两坛全给你,你能醉?”张周没好气道,“咱爷俩的酒量,谁不知道谁?”
蒋德钟笑道:“这坛子是不大,加上老夫带的……”
“说正事!”
“好咧!”蒋德钟道,“其实是这样,老夫把你交托的事都给完成,这才往京城来,那些牛……唉!怎么说呢,要是被朝廷知道……会不会有何麻烦?听说很多王公贵胄可都当神药往身体里弄……啧啧。”
张周道:“时疫已时过境迁。岳父不必往心里去。”
张周是在提醒蒋德钟,天花瘟疫都已是过去式,就算朝廷以后要在整个大明朝推广,也跟你老蒋没什么关系,你这是瞎操心。
“可老夫远道而来,总要把老夫给安顿安顿吧?其实刚来,昨天就有都督府的人上门来,问是不是张贡生的岳父……你猜怎么着?是英国公府的人。”
张周皱眉。
张懋的消息这么灵通吗?连他有个做生意的岳父到京城的事都知晓?
还是说蒋德钟太高调,吹牛逼都被都督府的人给盯上?
“还说,既然老夫是你的岳丈,就可以跟都督府做生意,可说来说去也没说具体什么让老夫供应,你看这低买高卖的行商买卖能不能做?”
张周道:“岳父,说句不好听的,跟官家打交道,吃亏的永远是你。你也不想想,人家就算是赖你,你有何办法去伸张公义?”
蒋德钟脸上堆着笑:“这不还有贤婿你吗?”